第十四章 狙杀的目标(一)
葛鸿一面穿着衣裤,一面摇头晃脑得意地哼着“十八摸”的小调。今晚,他
的心情那是非常的不错啊!
最近,他到上海和北平办事。从北平回到上海,在一间家大名鼎鼎的“樱
花”东洋堂子(日本妓院)里面又遇到了一个让他神魂颠倒的日本女人,她叫大
野洋子,长的非常性感妖艳。
葛鸿被这个日本骚婆娘迷住了心窍,有事没事就爱往这里跑,二人不久就打
的热火朝天。他春风得意地打开门,正准备往外走,突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已正
对着他。
“啊,原来是李士群小弟啊,你们是不是搞错啊?误会啊,误会啊!”
葛鸿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皮笑肉不笑地故作镇静说道。
“我清醒的很,军统武汉区的少将区长葛鸿先生,请给我们到极司非而路7
6号去走一趟啊!!!哼哼!!!”
李士群眼中露出饿狼样的凶光,冷冰冰道。
葛鸿也算是一条硬汉,经过李士群手下大将吴四宝的多轮酷刑考验,仍然没
有松口。
房间很阴暗,狭小,这是“76号”的一个地下拷打室。里面的空气非常潮
湿,并且有种恶心的腐烂味道。
葛鸿赤裸上身,被固定在一个十字交叉的木桩上,他的脸看上去还干净,这
是因为吴四宝还没在他脸上用刑。而他受刑的上身,早已血肉模糊,遍布鞭痕,
胸膛上还冒着青烟,刚刚被通红的烙铁烙过,留下了两团焦黑。即便如此,葛鸿
仍然咬紧牙关没有招供。
“好个硬汉葛鸿啊,好,给你上个新花招!!!”
李士群鬼魅样从外面飘了进来,阴森森地冷笑着。
不久,葛鸿的裤子被吴四宝几把就抓扯了下去,他全身便光溜溜的赤裸了。
吴四宝从一个打手手中拿着的口袋中抓出了一支系着红线的大老鼠,大老鼠
疯狂地发出了“吱吱吱”的尖叫声。
吴四宝跟着把红线系在葛鸿的“小弟弟”上,并把这支肥大的老鼠放在他的
“小弟弟”上。大老鼠不停地尖叫着,并不停地用锋利的爪子抓扯着葛鸿的“小
弟弟”。
“啊啊啊。”
葛鸿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他面色苍白,全身毛骨悚然,只见湿淋淋的冷汗
大颗大颗地顺着脸庞往下滑落,滴落在地面上,瞬间干涸。
吴四宝跟着又从另一个打手手中拿着的口袋中抓出了两条正吐着蛇信的青
蛇,就要往那支肥大的老鼠身上放去。
葛鸿神色惊恐地目视这一切,一幅让人不寒而栗的画面在他脑袋里浮现。
“不!我说!!!!”
他尖利地大叫,声音异常凄惨,在狭小的空间回荡。
他浑身上下冒起颗粒状的鸡皮疙瘩,他终于支持不住了,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你快把那老鼠与蛇拿开啊!!!”葛鸿撕心裂肺地狂叫道。
李士群大喜之下,为葛鸿聘请了两个最好的日本医生为他疗伤。几天后,身
强体壮的葛鸿就完全康复了。
李士群在位于南京西路170号的远东第一高楼“国际饭店”里,专门设宴
款待葛鸿。陪坐的有汪曼云、马啸天、胡均鹤、唐惠民、吴四宝、丁默村等十多
个重要人物。
“请葛先生原谅李某的不是啊,上次李某也是万不得已,才对先生动刑的
啊!!!”李士群痛心疾首地道歉道。
“算了,老子也想通了!老子只要跟着你能吃喝玩乐,老子也就满足了!”
葛鸿轻描淡说道。
“请问葛先生,军统在上海有多少个秘密组织?”
李士群双眼露出寒光,紧逼着葛鸿道。
“哈哈哈!!!”
葛鸿仰天就是一阵狂笑。
“李士群啊、李士群啊,你怎么能问这个十分愚蠢的问题啊?你不知道我是
武汉站站长?上海的情况只是这次有事公干才知道那么一点点?”
葛鸿还是向李士群撒了个谎,他真的不想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因为戴老
板最恨的就是叛徒。
“葛先生啊,现在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啊!!!你如果立了大功,皇军还有
好多‘花姑娘’要重重赏赐给你啊!!!哈哈哈!!!”
李士群色眯眯地大笑着,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色鬼”葛鸿。
不久葛鸿就率林之江、何天风、苏成德、陈明楚等二十多个部下来归顺李士
群。
面对葛鸿的突然叛变,戴笠叫手下暂时停止一切对日动作,又向其它地方转
移了一百多位手下。
1939年8月19日,军统南京站的办公点和藏身处遭到袭击。
南京站副站长谭闻知叛变,9月11日,军统在南京的秘密电台落到敌人手
中。
葛鸿在北京和天津有不少老关系,日本宪兵根据他提供的情报在华北展开大
搜捕。
9月27日,军统在天津地区27岁的负责人曾澈在天津大街上被认出,随
即被捕。
次日上午,在英法租界警察的帮助下,日本宪兵袭击了军统在天津的办公点
和藏身处,抓获了不少特工,其中有41岁的天津站负责人陈资一。曾、陈两人
马上就被枪决了。
葛鸿在上海的叛变,促使青岛站的军统头目赵刚义起而效尤。
11月15日,赵刚义带领日本宪兵在青岛大肆搜捕。军统青岛站的代理站
长交出了特工名单、地址和电台。
1939年11月24日,军统在北平的办公处和电台陷入敌手,副区长周
世光被捕,随即遭到枪杀。
从北平地区办公处军统特务那里索取的情报使日本宪兵对张家口、察哈尔、
绥远、丹东、内蒙等地进行了系统的搜捕,国民党情报员、积极分子、游击队长
纷纷落网,电台被毁。
可以说,葛鸿的叛变给军统带来了非常惨痛的损失。
吴秀丽穿过繁忙的街道,看到一辆黄包车经过这里,便招手示意。
车夫绕了过来在他的面前放下了车。
吴秀丽坐到车上,不等车夫开问,便说道:“去天虹戏院,要快!”
“好了,您坐稳了。”车夫撒腿小跑起来。
当黄包车来到虹桥大街天虹戏院时,里面已经散场了,最后几个人稀稀拉拉
从里面走了出来。
吴秀丽感到失望,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道:“我们走吧。”
车夫掉头往回走去,边走边问道:“先生,您是来接人的吗?”
吴秀丽心不在焉,含糊道:“啊,是的。”谭文丽送来的情报比较晚,又让
葛鸿逃过一却,突然间,她凝神盯着前方街旁走着一对男女,当黄包车超过这对
男女时,她看清了男的面孔。
吴秀丽知道极端奇妙的事已在眼前发生,思索片刻,对车夫说:“好了,到
前面转弯处我要下车走走。”
黄包车转过弯就停了下来。
吴秀丽付完车钱转身走去,见黄包车已经走远,悄悄潜回拐角。拐角处的餐
馆在主街和侧街上都有探出的门楼。吴秀丽隐蔽在侧街上,透过餐馆门楼可以观
察到那两个男女。餐馆正面门楼正好遮住她的身影。
男女两人走过了拐角处。
男的有四十多岁,中等个,头发往后梳得光溜溜的,肩部肌肉发达,宽宽的
下巴,一对大黄牙非常明显。他就是军统叛徒葛鸿女的20岁出头,高个子,身
材苗条而性感,短短的乌发衬托着椭圆形的脸蛋,身穿紧身紫色旗袍,胸部显得
格外丰满。
吴秀丽再次确认目标后,令她感到幸运和鼓舞。“这真是天助我也。”她本
来以为找不到这个目标了,可是偏偏就这么简单的又碰上了,她想,如果不一鼓
作气,过后就会更加麻烦,不但这些叛徒有所警觉,而且行踪更加难觅。
吴秀丽目不斜视,紧紧盯着前方他的猎物。深知机会稍纵即逝,今次要不能
把握好这次难得的机会,不会再有下次。
前方葛鸿一只胳膊搂着女的肩膀,女的则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腰部,并且把手
伸到他宽松裤的后腰袋里取暖。他们沿着街往前走着。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男女身旁。
吴秀丽心中一怔,大感惋惜,大好机会就这样被白白错过,涌起难言的滋
味。
忽然间,葛鸿的朝车中摆了摆手,轿车随即开到前方不远处停在道旁,从车
中下来两个黑衣人,站在车旁掏出香烟,相互点烟抽了起来。
这戏剧性变化,使吴秀丽失望的心理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葛鸿同这个女人走着走着,突然在离前方轿车二十多米远的地方,拐到右面
一条很窄胡同里。在离胡同口不远的一个门楼前停住了脚步,突的躲进门楼阴影
里,急不可耐地接吻起来。
吴秀丽目睹这微妙变化,精气神同时提升至巅峰状态,整个环境一丝不漏的
给她掌握在寸心之间。清晰把握所处环境,轿车与保镖、大街与小巷的空间关
系。她怎会错过这千载一时的机会,眼中闪过森寒的杀机。用围巾把头包了起
来,从容闲逸顺着街边悠悠闲闲的拐进胡同内,贴着门楼悄然向前闪去,就在错
过两人身旁的瞬间,匕首快如电闪刺进葛鸿的背部。
“哧”匕首从背后扎进男人的心脏。葛鸿身体猛地痉挛起来,慢慢地摇晃了
几下就一头扑到女人身上。
当吴秀丽从胡同另一头拐向大街时,胡同内才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第十四章 狙杀的目标(二)
天蓝蓝的,云淡淡的,但岗川的感觉总不如过去。
即使这里环境似乎是日本,也没有在日本本土的感觉,可能是没有漂亮的樱
花,没有漂亮的女人。尽管周围房屋都是按照日本方式住宅建筑的,然而,当他
看见四面八方的炮楼时,还有那些持枪的兵,他的心里仍旧还有一种莫明的不
安。
岗川到中国已经有多年了,早在参战前,他就曾经多次以学者身份来到中国
进行专门研究和考察。实际上,他们不是考察,而是刺探中国各地军情,凡是有
关中国经济和政治方面的资料他们都需要,其中包括文化历史风俗民情等。
岗川曾经是一个专门受过训练的日本间谍,虽然如此,但他也有被抓的时
候。参战前,有一天,他到中俄边界随学者偷拍俄罗斯军队的照片,由于措施不
当他当场被抓,从此他便公开进入军界做间谍。
他有一手绝活,经常在夜间潜入中国军事禁区,即使白天他也不忘窥探中国
各地情报,还有情报检索。
仅仅数年,他就对中国各地军事部署了如指掌,尤其是各兵种无线电台他都
有纪录。国民党公开与日本开战后,延安八路军总部电台,国民党军事电台,还
有南京政府电台,包括军统,中统各地电台,甚至对中共地下电台,他都了如指
掌。尤其是,他知道中共地下电台是由周恩来亲自组织和领导的秘密情报机构,
为此,他曾几次化装侦察,或派兵围攻都无济于事。
岗川的重要本事是对电台的控制上,他抓不住中共电台,只好将注意力集中
在奉天电台和郑州电台,也包括徐洲和重庆等地电台,连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的私
人商业电台,他也是一清二楚,甚至连呼号波段方位,具体数据通联时间交际用
语等,他也记录在案。这次他随军到上海,目的就是破坏中国军事电台,为日本
军队全面进攻中国提供可靠而准确性情报。
再次来上海,因为他的身份不同,他是来替代小田次朗的。现在整个上海所
有的侦缉权都集中在他一个人手上,所有城区的宪兵部队统统归他指挥。
由于他在中国多年,也是中国通,当他掌握上海谍报军事大权时,各方官员
都由他调遣。
他是老奸巨猾的中国能,也以学者身份参加各式各样活动,从早到晚掌握着
中国情报,分析里面的消息和价值。
岗川还有一个习惯,这也是日本人的习惯,他喜欢看女人的裸体,看女人的
每个部件。记得小时,岗川第一次看见女人的乳房时,他不知道那是何物。他问
奶妈:“这是什么,我为什么没有?”
奶妈告诉他:“这是女人的乳房,是抚养你长大的东西。”
他就说:“我也要。”
奶妈指着他的阴茎说:“你有那个,不可能有这个,你只能抚摸女人的乳
房。”
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个,不能有那个,也不知这个是咋回事,那
个是咋回事。
然而,从此以后,他对女人就有一种神秘感,也有一种占有欲望。也虐待她
们的欲望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洗澡时,他就开始注意女人的乳房。与此同时,也
注意女人的下部,观察女人的所有部位。
岁月更换,他长大了,对女人已经开始不满足了。
有一天,他与女同学洗澡时,发现女同学的乳房特别大,令他心旷神怡。望
着女同学胸部圆鼓鼓的乳房,他心里不知为什么涌现一种念头,产生一种欲望,
他想抚摸女同学的乳房,抚摸那个让人心旷神怡的肉体。然而,这欲望让他莫明
其妙颤栗,浑身的汗毛都紧张得竖立起来,他没敢当时动女同学。
这天夜里,他把女同学骗到家里,说是为她庆贺生日,为她购买了许多物
品。她喝多了酒,他就趁机抚摸她的乳房,直摸着他欲望升级,不顾一切地搂住
她,做了他们青春期常有的事。生理上的需要使他渴望与她变成现实,然后共享
欢乐的现实,果然他如愿以偿,两人心照不宣完成云雾之事。从此,他对女人有
了完全了解。也许,从这一天开始,他离不开女人,几乎每天他都要女人陪同,
而且要虐待女人才能更好的思考问题。
最初,他有一个相好的女人,就是他第一次的女同学。可是,这个女孩子个
性强,如果有一天她没到,他就歇斯底里发作,没有女人他会心神不安,有了女
人他也心神不安,两人都受不了欲望折磨,于是搬到了一起居住。与此同时,他
接到了入伍通知,到军事学院受训。
当时,他才16岁,她15岁,正是如花季节。随着训练结束,他也成熟起
来,对女人的需要也随着所在地开始发展着。因为早熟,他几乎到一处就需要女
人,随时随地供他发泄和虐待。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和女人在一起洗澡的习
惯,而且洗过澡以后都会用鞭子或者是木棒,对女人进行刑虐,而且他特别喜欢
的是女人身上乌黑的毛发。至今,他这习惯没变,女人就是他身上的一个部位。
岗川在原新亚陪同下,来到了侦测车河野被袭击的现场查勘。虽然是过了多
日,但是现场还是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仔仔细细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马上
觉得这个对手选出来的埋伏地点是多么的优秀。他可以想像的出当时河野他们根
本就不能作出有效的回击时,就被雨一样的子弹打死了。
岗川走进了发现发报机的这座三层的小楼房里。二楼一个房间到处是吸过的
香烟烟头,和一股浓郁的白酒味。他非常仔细的看了看搜出来的电台同一些文
件,然后又看了看其他房间,才离开小楼房。
第三天中午时分,叛徒谭闻知走在了拉合尔路上,周围跟随20多个经过化
妆的日本特高课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