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用户匿名发帖 发表于 2009-9-5 20:01   只看TA 141楼
                第七集

      第三十七回 山妖阴元洞尝虎肉,尼姑元阳石品龙茎

  菩萨蛮·尼姑品箫

  龙茎含口甜如蜜,吞来吐去馋淫尼。
  徐缓入香喉,尼姑涎水流。
  群山幽谧谧,嘴中粘溢溢。
  小嘴滑悠悠,此生何所求。

  且说大白猿掠得了皇后,乐颠颠地拎回阴元洞内,急不可耐地要大行欢爱,
幸有珍珍不畏强暴,挺身而出,为了保住皇后的贞洁,降服山妖,珍珍机智地献
上一道美味佳肴——一盘抹上了毒药的烹乳虎,令毫无觉察的大白猿食欲大开,
接过盘子扯着虎肉便大嚼大咽起来。

  而空照挟持了天子之后,驾着云朵扶摇直上,嗖的一声跃上了那根与阴元洞
相对的、与男人的阳具极为相似、呈着倾斜状、圆浑浑的峰巅直指苍穹的擎天巨
石上,把天子都看呆了,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境,也忘记了姑姑已被山妖虏 
走,凶多吉少。

  我的天哟,好高、好直、好粗的大石头哇,朕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哦,想起
来了,在梦里,是的,在梦里,朕与师爷趴在这根巨石上,准备共同畅游神秘莫
测的阴元洞。不过很遗憾,朕尚未抵达洞底,就阴差阳错的到地府一游了!

  天子正对眼前这奇山、这异景惊讶不已,身子已经飞上了巨石之巅,圣上的
双脚踩踏着光滑的岩石,手掌揪着蒿草向下俯瞰,登时骇出一身的冷汗来,只见
巨石鹤立鸡群般地斜插在群山之中,一片片浮云漂荡在粗壮而又坚韧的石壁周 
围,并且不断地变幻着形状,看得天子心中暗笑。

  那雪白的云朵,好似女人分泌的爱液,一经巨石的搅捅,便随意泼洒在石身
上。再看看脚下的石头,光洁而又浑圆,因处于红土地带,在午后夕阳的映衬 
下,石头泛着湿淋淋的棕红色。这片让人联想翩翩的棕红色向石壁的四周漫延而
去,最后在其终止处形成一圈非常明显的突起带,呵呵,那不是男人的包皮么?

  数根藤蔓,让人无法想象地从突起带的下面钻了出来,沿着笔直的峭壁一路
盘绕而上,在黄昏之中,好似一条条只有兴致太到高潮时才会勃起的青筋:哇 
塞,好一根激情四射,威力无穷的石头鸡巴啊!

  呜——一股强劲的晚风,划着圆圈,阴阳怪气地扑向巨石之巅,从天子的身
上嗖嗖地盘卷掠过,险些把天子掀翻在地,甚至都有滚下巨石的可能。天子更加
牢固地握住了蒿草,同时,一脸恐惧地望着对面的尼姑表姐,眼神里流淌着被迫
的乞求:「表姐,你,为何把朕弄到这里来,这里太高了,太危险了,朕好害怕
啊!」

  尼姑默默无语地站在天子的对面,身子倚靠在棕红色的石壁上,不知是疲惫
还是激动,丰满的胸脯剧烈地抖动着,孤傲的面庞泛着晶晶的汗珠。此时此刻,
尼姑那颗野心勃勃的心,咚咚地狂搏起来: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天子已经掌握
在我的手心里,他属于我了!是的,属于我了,天子属于我了!

  晚风嗖嗖地吹拂着棕红色的石壁,那蕴含着一天的光热,透过薄薄的衣衫,
温暖着尼姑丰腴的背脊,那份飘飘然的感受,真好似男人坚硬而又极富肉感的阳
具,有条不紊地充实着尼姑那个空旷已久的地方!这种感受简直太诱人了,令尼
姑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向石壁靠去,手心揉抚着棕红色的石壁,须臾,尼姑感觉身
下猛然一热,哗的一声,双腿间不由自主地波涛汹涌起来。

  尼姑的面庞唰地绯红起来,她紧咬双唇,为了抑制住难耐的兴致,空照决定
躲开石壁的捉弄,身子向前迈出一大步。天子的手掌依然死揪着蒿草,俊秀的面
庞吓成了浅淡的紫红色,嫩白的肌肤泛起串串的汗珠,随着晚风,习习地飘进尼
姑的鼻息,令尼姑愈加情迷意荡起来:好迷人的男人味啊,唉!尼姑暗暗地叹了
口气,她多么想扑向天子,紧紧地搂在怀中,然后,就像天底下所有平平凡凡的
女人那样,做她想做的,做她应该做的一切,一切……

  不妥!尼姑再次告诫自己:千万要把握住自己,欲望尽管如此地强烈,自己
又是如此地渴望,但依然要保持住应有尊严,尤其身为出家之人。

  听见天子的乞求声,空照真想立刻走过去,把天子搂在怀中,这样一来,双
方都有台阶可下,何乐而不为呢。不过空照转念又一想,认为这是非常难得的、
拿捏住天子的好机会:

  小可怜,好个养尊处优的真龙天子,你也会有今天啊,哼哼,老娘要看你笑
话,让你在死亡的威胁下,痛哭流涕,将天子的威严一丢而光,像条狗似地匍匐
在老娘的脚下,从此以后老娘让你做什么,就你做什么,比在你的骚姑姑面前,
还要听话,还要乖顺!否则,我现在就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让你们皇
家的陵寝,空出一个位置来!也算我空照为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为国家财政,
节省一笔不小的开支!

  「表姐,帮帮朕,朕要掉下去了!」

  望着天子那求救的眼神,听着圣上乞怜般的口吻,尼姑的心中好不快活,获
得一种莫名的、另类的快慰。蓦地,又是一股怪风嗖嗖掠过,将尼姑久闷心底的
怒火哗地点燃起来:我恨死你了,你害死了我们一家人,现在,报仇雪恨的机会
终于来临了。我要看你死,眼睁睁地看着你摔得粉碎!

  想到此,空照瞪着一对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天子,恨不得天
子立刻就失足跌进深渊。只见尼姑鲜红的珠唇突突乱颤,那是在心中恶毒地诅咒
着,不仅诅咒小天子,还诅咒先帝,诅咒皇姑,总而言之,诅咒天子整个家族的
人。

  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固然比天高,比海深,可是,尼姑对权力的欲望,则
比这群山还要多,还要茫茫无边。不能,在没有充分享受权力欲望的情形下,断
不能仅仅为了报仇就杀了天子,自绝前途!尼姑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帮助天子,
于是,尼姑准备向前迈步,拉过天子,主动说些温和的话语,可一时间又放不下
高傲的架子。又是沉默了半晌,尼姑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犹豫不决。

  自从舅舅乱政被姑姑剁成了肉酱,天子便再也没有与表姐这样近距离地对视
过。此刻,两位近亲在不毛的蛮荒之地,在怪诞无比的巨石上,终于长时间地、
双眼对双目地彼此对视了。望着表姐空照那两道雪亮刺人的目光,天子好像看见
了两把锋芒毕露的利剑直刺自己,旧仇新恨,似乎都汇集在两道寒气逼人的剑锋
上。天子有些害怕起来,那颗原本就怯懦、且毫无主见的心愈加慌乱起来。

  从尼姑利剑般的目光里,天子终于弄明白自己的位置——一个高级肉票!于
是,他再也不敢抱什么奢望了,尴尬地咧着嘴巴,呆呆地望着表姐,良久,为了
缓和这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沉寂,天子又不着边际地嘟哝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空照仍然没有作答,雪亮的目光继续盯着天子。如此一来,看得天子有些发
毛了:她这是怎么了?方才掀起轿帘布的时候,表姐还和和气气的,承诺一定要
保证朕的安全,怎么一挨到了山巅,她立刻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她为何用如此
逼人的目光瞅着朕?在这关键时刻,天子自然而言地想起最亲近的、最知心的大
淫贼:师爷啊,倘若遇见这种女人,朕应该如何对待才能将其征服呐?

  在与淫贼朝夕相处的那段终生难忘的日子里,天子向平安侯请教了对付任何
女人的方式和方法,天子诚恳地请教淫贼:「师爷啊,你男扮女装,屡屡以保姆
的身份,频繁出入于各种大富人家,所接触的女人都是有身份的、有地位的、有
教养的、有文化的、有品味的,如果遇见不吃你那一套的,且非常傲慢的女人,
师爷将何以为之啊?」

  「嘿嘿,这好办,」淫贼眨巴着色眼,毫不负责地大放撅词道:「盯着她,
死死地盯着她看,圣上,就是这样,呶。」

  平安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或者说是玩世不恭的、又或是威武不可屈的,
男子汉的气慨,那对贼溜溜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天子:

  「倘若碰上这种女人,圣上切记,当她瞪着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回避,她
这是在向你挑战,你要勇敢地应战,无论怎样说,咱们必竟是男人,男人的目 
光,甚至比我们的鸡巴还要有威力,男人的目光再短小,再细弱,也要赛过更短
小,更细弱的针尖啊;而女人的目光,看似凶煞可怖,咄咄逼人,不过草芥芒梢
而已。男女对视,正所谓的针尖对麦芒是也!而最后的胜利者,当然是由钢铁锤
炼而成的针尖喽!」

  阿二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乍听起来满是那么回事,而实际上的情形则是,一
挨遇见这样的女人,淫贼霎时变成了一条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下贱无比地匍匐
在傲慢女人的小脚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乞求饶命。无端受到骚扰的女人,一边
往屁股上提着被淫贼扒扯下来的短裤,一边飞起三寸秀莲,气咻咻地踹向阿二。

  有气无力的女人,小脚掌根本没有碰到淫贼,阿二却装腔作势地来个仰面大
朝天,后脑勺咕咚一声砸在床板上,双手抱住女人的小脚掌,张开嘴巴,这边用
舌头下作无比地吮吸着女人的脚趾头,那边用手心极尽讨好之能事地揉抚着女人
较为敏感的性爱地带:小脚肚!

  直舔得女人脚心酥热,小腿麻痒,由于腿肚子频频抽搐,女人实在控制不住
了,索性轻声呻吟起来,同时,也咕咚一声瘫坐在床上:唉,算了吧,休与这厮
过分计较,一旦把事情闹大了,最多将这烂仔抓进官府治罪,砍掉脑袋了事,而
老娘的名声,却从此扫地了!

  并且事情已经闹到这般地步,淫贼堂而皇之地侵入了深闺,不如顺水推舟,
反正也是双方受益的事情,于是,被撩拨起来的女人,索性享受起这顿意外的美
餐来!

  用这种方法征服傲慢的女人,实在有失一个男子汉的尊严,所以,淫贼从来
不愿启齿,只向圣上传授「针尖对麦芒!」的阵地战的打法。于是,不知内情的
圣上果真就龙珠圆瞪,龙光四射地与空照「针尖对麦芒!」起来。

  两位近亲在狭窄的巨石上斗鸡般地用眼珠对峙起来,四道目光重叠交错在一
起,好长一段时间,彼此间横眉冷对,互不相让。最终,还是空照主动避开圣上
的目光,且向前迈了一大步,吓得圣上猛一激灵:她要干么?不过,圣上依然牢
记淫贼师爷的谆谆教诲,龙珠仍旧逼视着空照。

  漂亮尼姑已经迈到小圣上的面前,孤傲的秀颜绽开极不自然的微笑,只见俏
尼姑长袖轻拂,哗的一声,一团浮云簇拥在天子的左右,同时,空照伸出双臂,
一只手臂拽住在晚风中瑟瑟发抖的天子,另一只手臂轻轻地按住天子的肩膀,哆
哆嗦嗦地抚摸着,继而,和声细雨地说道:「天子莫怕!姐姐已用云朵将天子罩
在了空中!」

  看来师爷的经验之谈果然奏效了,尼姑分明是软下来了,不仅施用了仙术,
帮助了天子,还主动说些和解的话,圣上龙心大喜,对淫贼更加敬佩了:不愧是
大淫贼,对任何女人的心理都分析得如此准确,厉害,厉害啊!师爷的身上,值
得朕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师爷,她服软了,下一步,朕又该如何啊?且请指教!

  「圣上,」淫贼的教诲重响于耳:「万不能立刻就赏她好脸,她这是在试探
你,你要继续保持男子汉的威严,抵挡住她射过来的糖衣绣箭!如果此时圣上稳
不住自己,立刻笑脸相还主动解除武装,那可就惨喽!她可要登鼻子上脸喽!」

  「哼,大胆尼姑,你把朕弄到这种地方,想害死朕么,快,还不快快把朕送
回京城,难道你要犯弑君之罪么?」天子牢记淫贼的教诲,依然保持着高高在上
的皇室威风,拿腔作调地喝斥起来:「你,你无端把朕弄到这个鬼地方来,不认
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是不是想,想……」

  天子欲言又止,他本想质问空照:你将朕弄到这里来,不会是想报杀父之仇
吧?可是,杀舅舅并不是朕的主意啊,并且,舅舅也不是朕杀的啊!

  天子突然认为不妥,这分明是在为自己开脱,把责任往姑姑身上推啊,不 
行,这样做,对不起姑姑。并且,表姐并没有追究旧仇的意思,她无非是想挟持
自己,托天子的大名,重新组建一个伪政府。

  圣上正考虑此番问话该不该出口,只见空照咄咄放光的眼睛突然红润起来,
同时,高佻而又丰满的身子哗地塌倒下来,只听扑通一声,空照双膝一软,直直
板板地跪在了天子脚下的岩石上:「天子误会了,我是想救天子啊,天子在上,
空照救驾来迟,罪过,罪过啊!」

  哈哈,乖乖,她彻底认输了,她败倒在朕的脚下喽,圣上喜出望外,说话硬
中带软,软中带刺:「救驾,这也算是救驾?你救的是哪门子驾?这分明是绑架
啊!唉,表姐,你让朕说些什么好啊?以前发生的事情,朕依然能够嗅到血腥 
味,你我本来是舅表亲,辈辈亲,如今搞成这种样子,真是无话可说了。」

  挟持天子欲打洞,尼姑终于圆夙梦。
  圣上色厉狂咆哮,空照内荏作大恸。

  空照泪眼淋淋地跪在圣上的面前,最初那种逼人的气势,霎时间便荡然无存
了,天子底气更足了:「表姐,你这是何苦哇,你以为把朕弄到这里来,就以为
抓到了肉票,就能得到你所要得到的一切么?咱们两家的仇恨已经很深很深了,
而表姐此番所为,是在继续加深这种仇恨!如此折腾下去,何时才有个头哇!」

  「表弟,」空照以膝盖骨代替脚掌,在光滑的岩石上向前磨蹭着:「天子误
会了,空照绝没有绑架天子、以泄私仇的意思,天子如果不喜欢这里,我可以送
你回去,请天子千万不要认为我是在绑架,那真是折杀空照一片真心啊,姐姐所
以这样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与天子在一起,单独地谈一谈!」

  「谈什么?」天子冷冰冰地问道,空照将泪面俯在天子的双膝上,双手搂住
天子的大腿:「天子,给空照一个名分吧,否则,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唉,你把朕弄到这个天荒地远的大石头上来,原来就为这个啊,朕还以为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呐!」

  小皇帝终于明白了空照的意图,不过,没有姑姑首肯,天子什么权力也不能
行使,尤其在这遥远的大石头上,两手空空的圣上,拿什么给空照一个名分啊。
于是,为了掩盖自己有名无实的窘态,天子故意岔开话题,推辞自己站得太累,
手掌欲搬开空照的胳胳臂,尼姑撒娇般地笑道:「表弟,夜晚的山风很大,姐姐
只有这样抱住天子,才会安全哦!」

  「可是,下得山去,」小圣上手指着无边的漆黑,提建议般地问道:「不是
更安全么?」

  「呶,」空照扯谎道:「那吃人的大白猿还在山下没走远呢,天子此刻下山
会有麻烦的!」

  「吃——人?」天子的心头猛然一颤:「大白猿,会不会把姑姑给吃了啊!
唉。」

  小圣上正为姑姑的生死担忧,脚下的尼姑再也按捺不住了,双臂极为挑逗地
抚弄着天子,挂着泪痕的面庞,在天子的身上蹭来磨去。黑暗之中,天子感觉有
什么东西在拱捣着自己的胯间,搞得龙茎微微刺痒,旋即产生一种本能的勃起欲
望,天子俯下头去,一束月光恰好游移到天子的胯间,乖乖,原来是空照仰着泪
痕累累的面庞,正撅着珠唇,既淫荡不已,又讨好不止地拱弄着天子的胯间。

  天子先是一惊,但很快明白了表姐的渴求:呵呵,表姐想与朕大行欢爱,既
然如此,朕又何乐而不为呢!想到此,天子冷冷一笑,胯部主动拱向空照。

  尼姑依然仰着面庞,冲天子眨了眨眼,报以心领神会的淫笑:「嘻嘻,嘻 
嘻,嘻嘻,呜——唷,哦,给我。」尼姑的态度不变则已,说变就是一百八十度
的大转变,一分钟之前还是傲慢而又矜持空照,此时,下贱无比地跪在天子的脚
下,双臂放浪地抓挠着天子的大腿,张着腥红的小嘴,吐着湿淋淋的舌头,一边
鼓捣着天子的胯间,一边淫痴痴地臆语着:「给——我,给——我。」好个十足
的荡妇啊:「我——要……」

  「呵呵。」天子早已被表姐撩拨得兴致大发,望着尼姑的淫态,天子也一扫
至高无上的尊严,笑嘻嘻地掏出龙茎,扑愣一声展现在空照的面前,尼姑顿时喜
形于色,一把拽过龙茎,圆瞪着眼睛,仔细地视审起来。

  龙茎微翘明月前,尼姑脸上笑开妍。
  手握肉棍赛玉玺,既品箫来又揽权。
  遥想当年吕氏族,更念媚娘武则天。
  弦儿弯弯任我欢,怎知抬脚迈深渊。

  天啊,这哪里是普通的肉棒啊,这俨然是一根权杖啊,尼姑坚信,一旦拥有
了这根肉棒,从此便拥有了天下。尼姑只要牢牢地握住这根肉棒,便牢牢地掌握
了天朝的大权,这根肉棒晚间在尼姑的那个地方随心所欲地搅捅一宿,白天,在
金銮宝殿之上,尼姑于是便喧宾夺主地发号施令了。

  有了这根神通广大的肉棒加权杖,尼姑摇身一变从此还俗了,成为一个平凡
的,却是真正的女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有雌性气味的女人;一个食人间烟火,
却拥有非凡能力的女人;一个有着强烈的,那方面欲望的女人;一个有目标,并
为此孜孜以求的女人;有了这根肉棒,尼姑的性欲不仅得到了彻底的满足,生活
从此也充实起来。

  再过个一年半载,这根肉棒会赐予尼姑一个儿子;然后,所谓的天子却莫名
其妙地驾崩了;然后,尼姑摇身又是一变,终于大权独揽了;然后,儿子一天一
天地成长起来了,也有了参政的念头,尼姑只好不情愿地退到大殿的后面,为了
继续干涉朝政,便在大殿上挂一道布帘,这叫什么来着?

  再然后,儿子有了自己的主见,不再服从母亲的摆弄,怎么办?废了他……
怎么,太狠了,太毒了?呵呵,最狠莫过母老虎,最毒莫过女人心啊!

  「哦——唷,」想着想着,那无限美好的前景梦幻般地浮现在尼姑的面前,
那根与岩石同样颜色的龙茎,在尼姑的眼前红光灿灿,极为诱人,神秘而又深邃
的孔眼尤其令尼姑心驰神往、如痴如醉:「给——我,快把龙精赐给我……」说
着,空照珠唇大开,深深地含住了龙茎:「我要,我要,我要一个儿子!」

  「呵呵,」天子讪笑道:「表姐,想要儿子,你搞错了位置啊!」说着,天
子抬起脚掌,挑逗着尼姑的小腹,空照乖巧地叉开了双腿,天子的脚尖立刻踏蹭
到一丘软乎乎的肉包。

  「啊——」空照口含着龙茎,仔细地品味起来,继而,发出一声由衷的叹
息:「真好啊!」

  尼姑手握着龙茎,嘴角漫溢着粘乎乎的涎丝,百感交织。闻腻了檀香飘忽不
定,随风而逝的淡薄气味;尝够了斋饭虽然浮着一层菜花油,却是华而不实的籽
粒;敲烦了虽然嗒嗒作响,却是毫无生机的木鱼石,此时此刻,握着突突勃动的
肉棒,尼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体验到一阵滚滚而来的炽热;嗅闻到一
股回味无穷的骚膻;咀嚼着一味极为刺激的辛辣,这怎能不令尼姑感叹;不令尼
姑激动;不令尼姑呻吟不止、臆语连篇呢!

  在尼姑卖力的吮舔下,天子越来越忘乎所以了,他忘记了自己肉票的身份;
忘记了身陷妖洞的姑姑;忘记了远在千里的京城;忘记了身下的悬崖绝壁,唯独
没有忘记的是淫贼阿二:师爷啊,你没猜错,姑子要是发起浪来,比大家闺秀、
豪门主妇还要凶、还要狂啊。你且瞅瞅她那副淫相吧,真恨不得将朕的龙茎整根
地吞进肚子里,永远据为己有!

  「天子,年轻的姑子一旦发起浪来,还有一种更重要的征象,下面就像蓄满
了水的大池子,闸门一经开启,哗——就闹起水灾来了……」天子突然想起淫贼
的这番高论来,于是,他推开空照,俯下身来,伸手欲解脱尼姑的裤子,看看尼
姑的下面是否像师爷说的那样——闹起水灾来了!已经情迷意荡的空照,抹了抹
嘴唇上的涎液:「天子莫急,让我自己来,嘻嘻!」

  说着,尼姑将天子安顿在一团洁白如锦的云朵上,刚刚被尼姑吮过龙茎的天
子,身上有一种轻飘飘、晃忽忽的感觉,红灿灿的龙茎,饱经尼姑的吮吸,晶光
闪闪,在飘忽不定的浮云间,若隐若现,时而还弥漫着细碎的白云,仿佛女人的
分泌物。空照终于站立起来,脸上再次露出傲慢之色,神气活现地挺直了腰身,
一边松解着衣裤,一边扭动着腰肢,向天子卖弄着这身丰满的鲜肉。

  「去,去。」天子再也看不见板着面孔的尼姑了,在圣上的面前,一个活脱
脱的荡妇,扬起脚掌,嗖嗖地将绣鞋抛向天子,天子欣然接在手中,习学着淫贼
的下作之态,非常认真地嗅闻起来,看得尼姑淫心大悦:「呶,这里还有。」

  话音未落,尼姑的内衣、抹胸、裹脚布,铺天盖地飞向天子,天子都忙不过
了,只听吧嗒一声,一个湿淋淋,粘乎乎的东西豁然扣在了天子的额头上,圣上
抓下来一看,哈,原来是尼姑渗透了淫液的内裤,天子握在手中,感觉水洗的一
般,于是,若有所思地嘀咕起来:「嗯,师爷没有说错,姑子的下面果然闹水灾
了!」

  「啥?——」听了圣上的话,尼姑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天子怎么又
把我与淫贼联系到了一起!那个可恶而又下流的淫贼,是如何知道姑子的下面会
闹水灾啊,难道淫贼当真上过姑子?然后又下流无比地津津乐道给了小圣上!不
过,难以否定的事实却是,别的尼姑无从获得,空照的下面的确经常闹水灾,几
乎每天早晨醒来,尼姑的内裤都水洗的一般湿淋,想到此已经脱得溜光的尼姑,
难堪地用手掌遮掩着雪白的胴体。

  「哇。」听见尼姑的惊叫,天子抬起面庞,一尊鲜活的女人体豁然呈现在天
子的眼前,天子怎么也没想到,表姐不仅体态高佻,腰身丰腴,更有一张比浮云
还要洁白,还要诱人,还要充满神秘感的肌肤,在那丰硕的胸前,悬挂着一对鼓
突突的大奶子,因过于丰润,圆浑的奶身向下倾垂,两颗如豆的乳头在空照的手
臂上微微摇晃。

  天子的目光继续下移,在尼姑手臂遮掩的地方,一片卷曲的绒毛从手指缝里
钻出些许的梢尖,晚风徐来,极具诱惑力地荡来摇去。看见天子注意到自己的私
处,空照难为情地扭向一旁,如此一来,大腿一咧,涂抹在内侧的淫液,在月光
映照下莹莹放光:「表姐长得真白啊!」

  天子大喜,纵身跃起,一头扑向尼姑,双手扳住表姐的双股,龙眼兴奋异常
地盯着尼姑的隐秘之处,在天子的推移下,表姐假装羞涩地挪开了手掌,嘴里喃
喃道:「圣上,休要再提那淫贼,一提起他,姐姐就恶心的要吐,全然没有了兴
致!」

  「嘿嘿,师爷怎么了,朕最敬佩的人,非师爷莫属哇。」天子振振有词道:
「师爷的本事,朕恐怕此生此世也学不来喽!唉,可悲乎,还是可叹乎!呶,让
开。」一边说着,天子一边拨开空照的大腿,龙茎直指尼姑水汪汪的嫩穴。

  于是,浮云上的一男一女,肉棒冲击着鲜肉,鲜肉挤压着肉棒,一对至亲乐
悠悠享受着彼此。

  空照依然对淫贼耿耿于怀,一边撅着屁股,迎合着天子的冲击,一边唠唠叨
叨地嘟哝着:「佛主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是什么世道哇,一介偷鸡摸狗之
徒,不仅登上了皇室的金銮大殿,还被奉为上宾,受到封赏,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啊!」空照扭过面庞,一脸的轻谩之色:「那淫贼的所作所为,连旁门左道、雕
虫小计的资格都谈不上,我真不明白,圣上为何如此宠信与他啊!」

  尼姑真是无聊到了极点,嘴上贬损圣上不应该宠信阿二这等没层次的小人,
而她自己刚刚与大淫贼合作完毕。

  「休要胡说,」天子啪啪地拍打着尼姑的白屁股:「不得信口贬低朕的师 
爷。」

  始终蒙在鼓里的小圣上,一边继续大作着,一边大言不惭地谈起梦中与淫贼
相见,并且畅游淫境的种种所遇所见,直听得空照不停地撇嘴:「算了吧,圣上
有所不知,淫贼的那些伎俩,都是姐姐传授给他的,没有我,他什么也做不成,
姐姐的目的,不为其他,只图圣上龙心大悦,早日出宫,来到这蛮荒之地,你我
早日相会,今天,好梦终于实现了!」

  「胡说,」圣上表示怀疑,尼姑的宝镜又不在身上,一时间也证明不了自己
什么,于是,话题又重归与前了:「天子。」尼姑主动向后拱了拱屁股,将天子
的龙茎深深地纳入嫩穴之中:「姐姐不与你争执了,咱们言归正传吧,给我一个
名分,如何?」

  姑姑不在现场圣上可没有权力封官许愿,他也不想给表姐什么名分,于是,
只好再次把话题岔开。

  当空照的屁股,再次向后拱送时,天子按住空照的双股,双眼淫邪地瞅了瞅
尼姑一片狼藉的肉丘,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可笑架势:「唉,朕自从舅舅托梦以
来,看透了一切,对宫内的权力斗争早已失去了兴趣,没用啊,一切都是过眼云
烟。于今,朕正潜心研习舅舅在梦中教给的《素女经》!唉,说白了。」天子下
作地抠了抠尼姑的嫩穴:「就是在研究这个眼啊!」

  「嗨呀,表弟,不是姐姐耻笑你,圣上太也孤陋寡闻,一本不足挂齿的淫 
书,也如获至宝,看得如此陶醉,读得如此倾心,」说着,空照高撅着屁股,下
颌贴在云朵上,居然将全本的《素女经》,哇啦哇啦地给圣上背诵一遍,直听得
圣上呲牙咧嘴,由衷地表示佩服。背诵完毕,空照考试般地问天子道:「天子如
此热衷于《素女经》,姐姐向你提个问题,怎么样?」

  「但问无妨!」

  「请天子告诉我,《素女经》的真谛是什么?」

  「这个……」天子当真就被问住了。

  空照淡然一笑,顺嘴说道:「数数易女!」末了,尼姑又以讥讽的口吻挑唆
起天子与皇后的关系来:「不过,你那骚姑姑妒性极强,天下无人不晓,天子的
龙床上,全由那个臭骚屄霸着,绝容不得第二个女人啊。所以,天子纵然把素女
经学得烂熟于心,却不能身体力行,也是枉然啊。如果天子肯立我为皇后,我一
定倾力帮助天子,广招天下美女,活学活用《素女经》,不知龙意如何?」

  「表姐,《素女经》的真谛,远不止一个数数易女,」天子以学者的口气,
与尼姑研讨起《素女经》来:「《素女经》里面的学问,一生一世也研习不  
完……」

  天子滔滔不绝,津津乐道,空照则是心不在焉,时间长了,天子也感觉乏味
了:「算了,算了,现在不是大谈、特谈《素女经》的时间,」天子话题突然的
又是一转,企图借助尼姑的仙术救出姑姑:「眼前的问题,朕的姑姑将何以为之
啊?」

  「哼,」空照丝毫也没有搭救皇后的想法,她兴灾乐祸道:「你那骚姑姑完
全是自作自受,那个小骚屄擅自动用驻守边关的军队,千里迢迢地跑到京城去搞
政变,血洗朝廷,杀人如麻,作恶甚多,屈死的冤鬼无以计数,沾满鲜血的双手
大权独揽,所以,上天震怒,特派遣山妖将其擒拿归案。」

  「不会吧,姑姑没有乱杀无辜啊!」天子摇着脑袋:「姑姑所为,都是为了
天朝的江山社稷,」小圣上为姑姑辩解道:「朕认为没有什么不妥,乱世宜用重
典,这是千古以来,治国安邦、平定天下的铁律!」

  「反正那个小妖精这次是活不成了。」

  「可是,朕呐?」天子将姑姑的事情,暂且搁置一旁:「你自言救驾,难道
就是把朕救到这块大石头上,终日沉缅于女色之中?国家不可一日无主,朕在这
块大石头上,如何行使天子的权力啊?」

  「嘿嘿,」空照又拱送一番白屁股,狡猾地一笑:「表弟,咱们当然不会永
远生活在这种地方,若想离开,非常容易啊。」说着,空照赤白的小脚轻轻地一
划,骑在尼姑屁股上的小圣上,立刻感觉自己的身体飘飘然起来。空照的身子又
往前探了探,圣上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龙体已经离开了元阳石,完全悬浮在了夜
空中。

  不过,空照并没有继续驾云飞翔,腾空而去的意思,而是让圣上颇为失望地
讲起了条件:「圣上若想离开此地,随时都可以离开,不过,表弟必须先得答应
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天子明知故问,同时,用龙茎没好气地冲撞着尼姑,空照努
力稳住身子,一字一板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废了你的姑姑,册立我为
皇后!」

  「这事,」天子推诿道:「回宫再说,如果你能保证我姑姑的人身安全,我
向姑姑请示一下,可以给你一个相应的名分!」

  「呵呵,我凭什么保证她的人身安全!相应的名分,这是什么意思?」尼姑
一声冷笑,呼地转过身来,天子的龙茎哧溜一声从尼姑的体内溜了出来。尼姑很
是不满,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了:「在圣上的眼里,我空照不过一个讨饭吃的穷亲
戚而已,对不对啊?」

  「不,不是那个意思,册封这种事情,朕需要与姑姑商量。」

  「窝囊废……」空照骂了一句:「作为一个天子,连这点权力也没有,这才
是真正的可悲啊,天子啊,你那骚姑姑除了杀人,就是搞乱伦,她还有什么真本
事?天子若立我为皇后,我保证:天天让皇上作新郎,夜夜让圣上玩处女,表弟
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姐姐保证供应!」

  「真的么?」天子将计就计,顺坡下驴:「倘若如此,你还不快快将朕送回
京城,朕要快快地享受新生活啊!」

  「那好吧,」尼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戴整齐,此时,群山漫布的东方泛
起一抹淡灰色的晨曦,尼姑挽起小圣上:「太阳尚未出来,早晨的空气格外的凉
爽,咱们此刻就上路吧!」

  言毕,尼姑脚踏着云朵,飞速地飘向远方。也不知翻过多少道山峰,也不知
越过多少条河流,当晨雾渐渐散开、红灿灿的太阳浮上群山之巅时,圣上手搭凉
棚,放眼望去,只见在茫茫无边的群山之间,在累累的山崖岩壁之上,突然浮现
出一片醒目的翠绿,以及一汪碧蓝的池水。

  在阳光的映照下,山脊间毛色各异的猢猴尖声嘶鸣;绿树上百鸟欢歌;花丛
中成千上万只色彩斑澜的蝴蝶漫天飞舞;山脚下丰沛的池水波花涟涟,涌动的水
浪强劲有力地拍打着岸边的顽石,噼叭作响。

  圣上万分惊讶:好美妙的景致啊!如果是在平时,小天子早就拍着手,欢快
无比地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里了,可是今天,归心似箭的圣上全然没有了兴致,
怔怔地问尼姑道:「这是什么所在?」

  「嗯,」尼姑漫不经心地冒出一句话,听得天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天
子,咱们到家了!」

  「什么?」天子一脸的惊讶:「到家了?表姐,不要搞错,朕看到猴山了还
差不离!」

  「天子,」尼姑平静地说道:「你再仔细地看看啊,咱们真的到家了!你 
看,那不是京城么!」

  「京城?」天子一只手紧紧地拽着空照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向云朵下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天子不禁又吃了一惊。

  在那条生机昂然的山脉下;在波花翻滚的池水畔,闪现出一座布局紧凑、合
理、有着坚固城墙的小城池,那硕大的青灰色的秦砖;那造型朴素实用,作工精
湛的汉瓦;那近乎夸张的大屋盖;那飞天而起的曲线形檐角,分明就是中原故都
的微缩版啊,天子由衷地惊叹道:「哇,在这近乎原始的地方;在这遥远而又荒
凉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小巧的、精致的城市,莫不是朕看花眼了,或者是在做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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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匿名发帖 发表于 2009-9-5 20:02   只看TA 142楼
      第三十八回 小天子亵美洱海滨,虎皮黄猎骡苍山麓

  浣溪沙·白族姑娘

  风袭苍山野菜蕤,浪敲洱海水莲滋。
  奇宝异珍产狄国,鲜灵芝。
  彩玉银环身上披,白袍突起闻香肌。
  大理姑娘堪绝色,欲迷痴。

  微缩型的中原故都让圣上有一种回归家园的亲切感,而沟壑纵横的,与中原
炯别的地形令圣上甚为困惑。他瞅了瞅身旁的表姐,空照显得异常的平静,一挨
提起裤子,表姐便由淫妇变回了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尼姑了。

  圣上心中暗骂:母狗,瞅你这副装模作样的德性,还是短操!望着尼姑傲慢
的神态,联想起方才交欢时下贱无比的淫相,圣上依然是余性未尽:「这,这是
什么地方,」圣上指着脚下的小城池,不知尼姑又施展了什么法术:「你把朕弄
到哪里来了!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在这蛮夷之地变出一个小京城来?」

  「哇!——」尼姑故作惊讶地叫嚷一声,然后,慢悠悠介绍起来:「天子,
空照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如此遥远的地方弄出一个微缩的京城来,这里乃大
理国的首都。」

  尼姑接下来的话,令天子大失所望:「天子,前些阵子,空照看了天相,从
天上星相的排列表明,京城将有大难来临。考虑到天子的安全,京城暂时不能回
去了,只好在遥远的大理城苟且个一年半载的,以避过灾难,所以,」空照冷冰
冰地说道:「从今以后,天子与我,就要在此生活喽!」

  「什么,你胡说什么?京城乃天赐的风水宝地,哪来的什么灾难,你完全是
故弄玄虚,诓骗于朕!意在大理偏安一处,建立地方割据政府!」

  此山,此水,此城固然美好而又浪漫,充满了异乡他国的情调,不过,听了
空照这番平静如水的话,天子的心里却掀起了波澜,全然猜中了尼姑的用意:这
里作为旅游圣地,偶尔赏玩一番还算可以,如果让朕长期在此生活,那就不甚理
想了!天子悄悄地撇了一眼空照:「大理国,朕听说过,不过是天朝众多属国中
的一个而已,怎么,难道说,表姐要把朕挟持到这里来?」

  「什么挟持,」尼姑多有不满地说道:「天子这是怎么了,尽说些不中听的
话,干脆说我绑架算了。」

  空照答非所问,避重就轻道:「表弟,在京城住久了,你就不嫌腻烦?天子
你看,」说着,尼姑手指着碧绿的山脉和纯净的湖水,向天子介绍起大理国壮美
的自然景观,末了,补充道:「住在空气新鲜,环境幽静的大理城,有利于天子
的养生,你看那水,清澈见底,天子在洱海滨洗个澡,是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你再看那山,简直是座动物园啊,天子到苍山脚下去狩猎,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啊。天子不是很喜欢旅游和猎奇么!并且,天子就不想换换口味,尝尝大理的姑
娘,呵呵。」说着,空照冲天子既神秘又淫靡地笑了笑。

  「哦,既然是这样,」听说表姐要给自己搞大理姑娘,天子又来了兴致,把
回京城的事情,暂且抛诸脑后去了:「那么好吧,朕今天就到大理国一游吧!」
说着,天子向下俯瞰:「表姐,旅游的第一站,朕应该去哪啊!」

  「呵呵,」空照笑道:「到了大理,当然要先浏览一下小巧精致的大理城 
喽。」说话间,空照拽着天子便从高高的城门楼上,畅通无阻地飘进了大理城,
守城的卫兵仿佛一群瞎子,只看见一团浮云从头顶掠过,做梦也没想到大理城迎
来了两位非同寻常的不速之客。

  就这样,至高无上的天朝皇帝,一身公子哥的装束,在尼姑的挟持下,不远
千里、很不情愿意地访问自己的属国——大理来了!也正是由于天子与尼姑的到
来,不管这里的人们是否愿意,大理国平静而又漫浪的生活,从此画上了句号!

  飘浮在大理城的上空,天子有一种这样的感受,大理城的建筑是纯正的中原
版,或者说完全是中原城池的克隆,而大理街道上的行人,却与中原人炯别,他
们无不奇装异服,年长者,无论男女,通常都是清一色的深蓝大褂,边缘镶着黑
色的布条,脑袋上绕着沉重的缠头。男子手中执着粗硕的竹筒子,时而咕噜咕噜
地吮上几口,天子不知那是何物。

  人们的脊背上都挂着一只竹蒌子,男人的竹蒌里装着农具或者是猎具,女人
的竹蒌里几乎都是呀呀学语的婴孩;天子尤其注意到,大理的女孩子无拘无束,
不像中原姑娘那般扭扭怩怩,拿腔作调,大理的女孩子说起话来开朗爽快,走起
路来双脚啪啪作响,两臂哧哧生风,诱人的体香直扑鼻息。由此便可窥见一斑,
大理女孩子有一股中原姑娘不具备的泼辣劲。

  大理女孩子的着装也较中原姑娘鲜艳多彩,很快便引起天子格外的注目,大
理女孩子的衣服一般以白色为主调,大概像征着纯洁和高雅。明显突起的、充满
诱惑力的胸前绣着怪诞的、奇珍异兽的图案,缠头上坠满了各种颜色的、极为耀
眼的玉石、以及贵重的银珠子。

  耳朵上垂着银环,胸前,衣袖上,甚至是膝盖上,处处可见作工精美的银饰
品,走起路来,叮当脆响,非常引人注意。更有甚者,在一些女孩子的脖颈上,
居然套上了银圈,并且不止一个!小天子心中暗道:这也许是一种炫耀吧!看来
银饰品在此地很时尚哦!

  「啊,」望着一位又一位浑身珠玉、满头银饰的大理女孩子,天子的眼睛都
不够用了:「大理的女孩子真漂亮啊,并且,她们的服饰,也很特别!式样很新
颖,表姐,」天子央求道:「你不是说,朕要什么样的女人,你就给朕供应什么
样的女人么,现在,请表姐弄几个大理美女来吧!」

  「天子莫急啊!」望着天子如痴如醉的淫态,也许是女性与生俱来的妒忌感,
尼姑全然忘记了方才对天子的允诺,没好气地拽了天子一把:「大理城修得再漂
亮,也属蛮荒夷狄之地,大理的女孩子打扮再漂亮,也仅仅是皮毛上的东西,总
归是化外之民,表面上看着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其实,刁野得很啊。」

  尼姑极力贬损着大理女孩子:「你瞅她们那个张扬劲,说起话来大声小气,
行为举止破马张飞,走起路来前扭后撅,哪里像个闺女家啊,真是缺乏教养!天
子可好自为之啊,不要理睬她们,更不要随便与之搭讪,免得生出不必要的支解
来。为了天子的安全,你万万不能擅自行动,天子的一举一动都要看我的眼色!
记住没有哇!天子!」

  「不,」天子任性地摇摇头:「不给朕搞些大理的美女来,朕说死也不在这
大理城生活!」

  「嗨,」空照道:「天子,你也太猴急了吧,咋的也要容空照一些时间啊,
待将天子安顿停当,表姐再去搞美女!」

  「不,朕现在就要,」天子果然耍起了孩子气:「表姐,你什么也不要做,
先给朕搞美女去吧!」

  「嗨,」表姐苦涩地咧咧嘴:「这光天化日的,表姐纵有天大的本领,也不
能闯进别人家里去抢啊,那岂不成了强盗!」

  噢——哦——噢——哦——噢——哦——叮叮咣,叮叮咣,叮叮咣,天子正
与尼姑在云朵上争执着,云朵下突然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啧杂声,俩人几乎同时
向下俯瞰,不知何时,失去控制的云朵顺风飘到了大理城附近的苍山脚下,在一
片开阔的平坝上,彩旗飘拂,人头涌动,摩肩接踵,仿佛在进行着自由贸易,又
似乎在举办各种体育竞赛活动。

  肤色粗糙的男人不厌其烦地向人抛售着自制的,又黑又硬的腊肉;身材娇小
的女人尾随在他人的身后,以超人的耐性,向人叫卖着自己精工细做的,又厚又
重的腊染。

  在一堆人圈里,男女老少分成两派,每派人的脚下都摆放着黄橙橙的铜币,
一对大公鸡为这两堆铜币的归属作殊死的决斗,尽管它们自己一枚也得不到,还
是斗得遍体鳞伤,气息奄奄。

  在另一堆人圈里,一对大水牛为了争夺交配权而战斗,只见两个家伙角扭着
角,蹄顶着蹄,圆眼对着玲铛,屏住气息,互不相让:混蛋,滚开,母牛是我 
的!不,母牛是我的,你去死吧!

  「哇,好热闹啊,」云朵轻轻地浮动,天子看到一幅更加令人惊骇的一幕,
一根木桩埋在平坝上,上面绑扎着农家必备的工具——收割米谷的镰刀,锋利的
刀刃向上,一个男子赤脚蹬在刀锋上,逐层向木桩的顶端攀爬,天子惊叫起来:
「这算是什么游戏啊,太危险了!把朕的心吓得咚咚直跳!」

  「呵呵,」尼姑一脸轻谩地说道:「这家伙的轻功练得不错啊!不知会不会
腾云驾雾!」

  「就他啊,」天子瞟了一眼尼姑,假惺惺地恭维道:「他这辈子恐怕练不到
表姐这身轻功了!」

  「加油,加油,给国王加油啊」

  「什么?国王。」云朵下的叫嚷声再次引起天子的注目,原来在平坝最平缓
的边缘处,一个名字叫做下关的地方,尤其热闹,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马术比
赛,天子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谁是国王,难道大理的国王也参加比赛来了?」

  天子正思忖着,几匹体态短小,皮毛疏长的黑色马匹哒哒哒地奔驰而来,望
着那矮小的马腿,天子禁不住地讪笑起来:「如此丑陋的矮脚马,也好意思牵出
来参加所谓的马术比赛,丢不丢人啊!」

  「是呀,」游历四方,见多识广的尼姑插言道:「炎热的南方向来不产良种
马,这些在北方人眼中奇貌不扬的东西,还是南方人锉子里拨大个,精心筛选出
来的呢,圣上拿它们与汗血马相比,那当然不是一个档次哦。」

  「莫说汗血宝马,」一提及马匹,喜欢玩马的圣上便振振有词了:「不是朕
吹牛,从皇宫里随便拽出一匹役马来,运到这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国王来喽,国王追上来喽!」

  从黑压压的人群里,豁然冲出一匹体态硕大,肉膘浑圆,周身呈着深棕色的
马匹来,飞也似地将一匹又一匹的矮脚马甩到了后面,圣上仔细一看,又讥笑起
来:「我的天啊,大理人可真能出洋相,所谓的国王,居然骑着骡子参加比赛来
了!」

  「圣上,你可别说了,可笑死我了!」看见大理国王骑着一匹驴马杂交,非
驴非马,不伦不类的骡子参加马术比赛,尼姑也觉得过于滑稽,竟笑得弯了腰:
「这些南方蛮夷,真够丢人现眼的!笑得我肚子都痛了!呵呵……」

  无论天子如何的轻蔑,尼姑怎样的讥笑,杂交的品种骡子,虽然名声不佳,
却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成为这场马术比赛不可争议的胜利者。

  「哈哈,本大王赢喽,」而骑跨在骡子背上的胜利者,自我感觉更为良好,
只见他兴奋得振臂高呼,博得臣民们的阵阵喝彩。空照止住了讥笑,注视着胜利
者良久:「怎么,他就是大理国的国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大理国王从骡子背上跳了下来,无比骄傲地整理一下有
些凌乱的国王王礼服。伫立在云端的圣上看见这样一个国王,他,四十岁出头,
披着紫色长袍的身材显得略为矮小,左侧的腰际挂着一只铮亮的牛角,右侧的腰
际别着一把与镰刀颇为相似,比镰刀长出些许的弯刀。

  山风突然袭来,云朵飘向一旁,阳光趁机射向下关,只见国王绕着黑布的缠
头上插着数根耀眼夺目的禽类羽毛,黝黑的面庞布满了硬胡茬,一对细小的,却
是炯炯有神的眼睛放射着机敏的光芒:「我羸了,」国王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
手掌充满爱意地抚摸着热汗升腾的骡子,然后,又啪啪地拍打着油光铮亮的骡子
背,得意洋洋地向众臣民炫耀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马么?」

  「不知道,」臣民们诚实地说道:「我们不认识这马,请国王陛下赐教!」

  「这是骡子,没听说过吧,呵呵,」国王拽着缰绳,一脸自豪地说道:「它
是我去天朝进贡时,万岁爷特意赏赐给我的,说它是一个新培育出来的马种,不
仅善跑,速度特快,干起农活来,有一股驴和马都不具备的蛮力。并且,骡子的
食物很杂,不像马只吃谷草,骡子基本上什么草都能吃,嗨,总而言之一句话,
骡子不仅生命力强,还特别能吃苦耐劳!在许多方面,驴和马都比不上它……」

  「是么?」与中原地区关系极为密切,同样也是以农为本的大理国臣民,对
牲畜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尤其是能耕作的牲畜,甚至可以这样说,牲畜就是财 
富,听了国王的介绍,大理人纷纷向国王建议道:「骡子既然这么好,国王为何
不多繁殖一些,卖给我们庄稼人,让骡子帮我们种田啊!」

  「这个,嗨,」国王挠着脑袋,有些失望地言道:「我这个人一贯粗心大 
意,在京城朝贡的日子里,着天灌得头晕脑胀,结果啊,就把如何配骡子下驹子
的事情,给忘了。等我出了京城,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酒劲彻底地过去了,才
想起这件事来,不过晚了,京城已经太远了,回去一趟要半年的时间。我决定自
己研究,可直到现在,也没配成,真愁煞我也。看来啊,只有等到下一次进贡的
时候,再向万岁爷讨要配骡的技术喽!等着吧,大家耐心地等着吧,本大王会有
好骡驹卖给你们的!」

  「那好吧,」众臣民非常诚恳地附和道:「那我们就等着吧,等着骡子下骡
驹吧!」

  「等着吧,等着吧,」云端上的尼姑兴灾乐祸道:「等到天荒地老时,骡子
也就下骡驹了!」

  「表姐,」小圣上感觉大理国王实在愚蠢的可怜,这也不能全怪他,当时送
给骡子时,皇帝老爸也没说清楚,也许光顾着饮酒作乐了,于是,小圣上对尼姑
说道:「既然到了大理国,朕没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地东游西逛,朕应该名正言
顺地访问大理国王,并且告诉他,骡子是永远也下不了骡驹的!大理国的臣民,
如果想得到上等的好骡子,可以去中原贸易啊,中原有无数的骡子啊!」

  「哼哼,我们当然要造访大理王了,我不仅要告诉他,骡子屄只不过是个摆
设而已,没有任何用处,永远也不能下驹子,」尼姑悄声地,却是极为阴险地说
道:「同时,我还要告诉他,你这个大理国王,也是个没用的废物,如果知趣的
话,请带上自己的家眷和细软,快快的滚出大理城,把宫殿让出来,给圣上和我
使用!」

  「啊,这个,」圣上否决道:「这个不好,人家是这里的主人,是一代一代
传承下来的,我们凭什么要赶人家走哇!这样做太不道德了。」

  「哼,天底下的土地,只要天朝的力量所及之处,都是属于圣上的,自古以
来,这是天经地义的,天子,」尼姑伸出手来:「请把玉玺借空照一用!」

  「干么?」

  「空照要以圣上的名义,发一道圣旨,命令大理国王主动让出城池,滚出苍
山,滚出洱海,」

  「不,不,」天子执意不肯:「这样的圣旨不能发,玉玺更不能给你用,大
理王是老爸册封的,是合理合法存在的,如果照你的主意做了,大理国就要乱套
了。朕的江山广阔无边,中心点在中原流域,朕为何要放弃大好中原,却在这边
狭之地与一个蛮夷争夺地盘,搞得彼此都不愉快!」

  将大理王赶出大理城,空照的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坐在京城的金銮殿上发
号施令,固然风光无比,不仅辉煌灿烂,还可光宗耀祖。不过,京城的金銮殿可
不是容易坐的,那把金交椅上危机四伏、杀气腾腾。

  各路诸侯一旦得知尼姑篡夺了皇位,堂而皇之地坐上了金交椅,必然前来讨
伐,空照虽有法术在身,却没有一兵一卒,很难招架各路人马的进攻,弄不好,
老爸的过去,就是尼姑的将来。因此,为了能够活得长久些,掌权的日子过得安
稳些,尼姑左思右想,最终选中了大理,这里山高地远,天朝势力鞭长莫及,历
代帝王这才勉强册封了大理国王,给予充分的自治权,完全是出于无奈。

  因此,连皇家的正规军队都奈何大理国不得,更休论诸侯的地方杂牌军了。
在大理城,尼姑可以偏安一处,使多年的夙愿变为现实。大理国的疆域虽然狭窄
一些,土地尽管贫瘠一些,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破家虽穷,也是一家之主
哇!而圣上对大理国则毫无兴致,更不肯献出玉玺来,这令空照很是烦火,准备
动粗,又欠妥当,情急之下只好故计重演,以女色引诱圣上,令其乖乖地献出皇
帝的掌权大印。

  于是,尼姑狡猾地说道:「天子不是想遍尝大理的美女么?可是没有皇宫,
美女们往哪安置啊?总不能睡露天地吧?」

  「这个,嗯,」天子一时语塞,尼姑趁机说道:「所以,空照准备给天子找
个理想的寻欢作乐的场所,大理王的宫殿理所应当地成为首选,待空照赶走大理
王以后,一定广招天下美女,以充后宫,不知龙意如何?」

  「好哇,」广招美女,以充后宫,天子当然乐了,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啊!
不过,天子还是怀疑空照是以安置美女为借口,行颠覆大理国之举:「有关宫殿
的事情,暂且搁置一旁,如表姐此刻就能把大理的美女送到朕的面前,我就把玉
玺借你用一下!」

  「此话当真?」空照雪亮的眼睛急切切地盯着天子:他妈的,都说天子年少
浪荡,没心没肺,让我看啊,这小子奸滑的紧啊,他这是考验我空照的能力啊!

  「绝无戏言!」天子平静地答道,尼姑心中自有章法:凭我空照苦练多年修
得成的高超法术,拐几个女人来算得了什么啊,区区小技而已。只不过,一个出
家之人,大行拐骗妇女儿童之举,真够卑鄙的,一旦传扬出去,名声狼藉四海。
如今为了权力,尼姑全然顾不得了:「天子现在就要?」

  「就在此时!」天子故意难为尼姑:「朕现在就要尝一尝大理的美女!」

  「天子现在就要玩!」冲破了道德的底线,尼姑显得非常的爽快:「那好 
吧,走哇,咱们这就弄她几个去,让天子尝尝鲜!」

  「能行么?」看见空照跃跃欲试的样子,天子对尼姑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尼
姑可是成竹在胸:「这有何难,表姐只需略施小计,天子无论有什么渴望,都可
以得到满足,天子放心吧,空照一定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真的哟,」好色的小圣上又兴奋起来,同时,既是恭维又是怂恿地言道:
「朕自识字以来,有关仙姑、法师的故事,多有阅读,每每捧起书本,便看得朕
心潮澎湃,血热沸腾。放下书本,不禁想入非非,如痴如幻。就寝后,朕便在梦
里飞天入地,无所不能,醒来之后,却都是空想一场,令朕大失所望。自从与表
姐重逢以来,看见表姐腾云驾雾,登山踏峰,如履平川,令朕眼界大开,表姐的
身手的确不凡啊,朕算是真正有所领教了!现在,不知表姐还将施展何种法术,
为朕搞来大理的美女,难道说,表姐能像孙猴子那样,大变活人?为朕变出各种
各样的漂亮女人来?嘿嘿。」

  「孙猴子,哟,」尼姑珠唇一撇:「它是什么档次,上窜下跳的小丑而已,
圣上休要把我与妖猴相提并论。圣上,空照自出道以来,云游四海拜八方高师,
习学各种仙术,今天,且给天子露上一手仙术,以搏龙颜一悦!」

  「什么仙术哇?」天子猴急地问道:「能否告诉于朕啊?」空照并没有立刻
作答,而是用亮闪闪的眼珠盯视着天子。天子正欲继续追问,突然,一道白光从
眼前掠过,尼姑顿时不见了踪影。旋即,从天子的对面,传来空照熟悉的语音:
「隐——身——术!」

  「哇——噻,厉害,」天子大喜:「厉害啊,」天子竖着大姆指啧啧赞叹了
几句,然后说道:「说起这隐身术,朕只是在书本上阅读过有关的介绍,从来没
有真实的体验过,今天,非常荣幸地目睹了表姐的真功夫,如此说来,表姐当真
会隐身啊!」

  「表弟,」尼姑自豪地说道:「空照不仅可以自己隐身,还能带着天子一同
隐身,圣上,相信否?」

  「相信,」

  「如果相信,可否同表姐走下云朵,再到大理城内走上一遭!天子不是想搞
大理的美女么,只要施用了隐身术,天子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于各种场合,想
进谁家的门,就进谁家的门,想看什么,就看什么,随心所欲,谁也发现不了天
子的存在!」

  「这个,」天子迟疑片刻:真的如此灵验么?一旦有些闪失,被人捉到,横
遭一番痛扁,那可就惨喽!可是,看见空照无比自信的秀颜,一颗不安分的猎奇
之心促使天子点了点头:「可以,一切就请表姐妥善安排吧!」

  「天子,你想去什么地方啊!」尼姑神秘地问道:「想看些什么场景呢!」

  「呵呵,」天子也不加掩饰,稚嫩的龙颜露出淫邪的一笑:「那还用问, 
朕,朕想看两口子睡觉!」

  「豁豁,」尼姑冲天子吐了吐舌头:「小邪门!下流坯!」

  「呵呵……」一提起偷窥,小天子再也没有了圣上的尊严,泛起一脸的孩子
气:「表姐,走吧,快点带朕偷窥别人家的两口子睡觉去吧,呵呵。」

  「可是,不是时候啊!」空照面露难色:「现在可是大白天啊,离就寝还有
很长一段时间啊,天子,你再看看别的吧,等天黑了,大理人都吃饱喝足了,就
搂着老婆上床睡觉去了,到了那个时候,可就热闹喽,只恐怕天子的龙眼不够用
了,看不过来了,嘿嘿……」

  「那,这段时间,看点什么啊?」天子挠了挠脑袋,思忖了一会:「呵呵,
不怕表姐见笑,朕有一个怪癖,喜欢偷看女人洗澡!」

  「哟,」空照的秀颜泛着不屑:「瞅你这德行,一个天子,万民之主,想看
女人洗澡,那还不容易,下道圣旨,命令宫内的嫔妃,全体裸浴,不就结了!」

  「没劲,」天子充满好奇心地说道:「宫内的嫔妃,朕都熟悉了,早就看够
了,看烦了看腻了。并且宫女们都被姑姑活埋了,想看也没得看了。朕的意思,
偷看没有思想准备的、毫无防范心的女人洗澡,那一定很刺激的,呵呵……」

  「那么……」空照又问道:「天子想看女人在室内洗澡,还是在室外洗澡  
啊!」

  「室外,」天子指了指遥遥在望的洱海:「最好是在那汪池水里,」天子禁
不住地兴奋起来:「啊,看啊,那白云,那碧波,那树林,那小鸟,再配上裸浴
的美女,哇,好一幅精彩绝伦的风景画啊!」

  「好吧,」空照答应一声,手拽着天子,脚踏着云朵,就在人头踊动的平坝
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飞驰起来,两人很快便飘上了著名的苍山,一片片浮云从天
子的眼前掠过,圣上注意到,从一片又一片的云朵里,浮现出一处又一处烟气弥
漫的小山村,此时正值中午,处于自然经济状态的小山村,到了烧午炊的时间,
从低矮而又歪邪的茅屋顶上,飘逸着与云朵一样颜色的炊烟,随风扑进圣上的鼻
孔,刺激得天子胃口大开,胃酸大量分泌:「这炊烟味好香啊,大理人的午餐吃
的是什么?味道很不错哦,呵呵。」

  「表弟,你饿了?」空照扭过头来,关切地问道:「天子是想偷看女人洗 
澡,还是先用些农家的粗膳?」

  「先看女人洗澡,」对于小天子来说,偷窥更具有诱惑力。于是,天子耐着
饥饿,踏着云朵继续飘飞,终于飘到了碧波荡漾的洱海上。

  空照非常理解天子此刻迫不及待的心情,云朵沿着洱海滨,在空中盘旋了几
圈:「唉,表弟,真不是时候,女人们都在家里忙着烧火做饭呢,哪有闲功夫下
水洗澡哇,等一会,吃罢饭,哎——哟,」空照眺望远方,娥眉顿时舒展:「有
了,终于有女人洗澡了!」

  说话间,空照拉着天子飘到池水清澈见底的洱海边,池水有节奏地拍击着岩
石堆积的岸边,翻哗作响,拂面的轻风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嬉笑声,天子大喜,
目光随着缓缓下降的云朵望去,在树林之边,在洱海之畔,在一块光滑的巨石 
上,蹲着一群洗衣服的妇人。

  她们一边捣捶着衣物,一边悄声交谈着什么,时而发出神秘的笑声;五、六
个正值花季的少女,童心未泯,抛下一大堆全家人换下来的脏衣服不洗,而是扑
通扑通地跳进池水里,嘻嘻哈哈玩起了泼水,水花飞溅到巨石上的妇人们的身上
和脸上,她们转过目光,以成熟女人特有的眼神,指手画脚地品评着几位少女的
身材、皮肤……以及,以及,呵呵,以及那个绒毛刚露尖尖头,尤其神秘而又敏
感的部位。

  滔滔洱海好地方,熟妇少女大欢聚。
  昂首秀发飘逸逸,低头绒毛丝缕缕。
  浪花飞溅观鲜肉,薄雾散开赏美乳。
  水拍胴体噼叭响,天子岸边饱眼福。

  「天子,」据尼姑自己介绍,处于隐身状态的天子默默无语地站在树林旁,
手抚着树干,脚踏着草叶,天子既激动不已又忐忑不安:「表姐,距离如此之 
近,她们能不能看见朕在偷窥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空照相当自信地答道:「就是我空照出乖现丑了,苦
练多年,连这点小小的戏法也掌握不好,空照还出来混个什么劲啊!」

  「真的么?」尼姑的回答令天子壮起了色胆,为了看得更加真切,天子诈着
胆子又往前迈了两步,脚下的草叶沙沙作响,机警的洗衣妇扭过头来:「什么动
静?谁来了,野兽?野狼?」

  天子吓了一跳,急忙止住了脚步,另一个洗衣妇瞅了瞅林间:「别一惊一诈
的,」洗衣妇不以为然地说道:「是林风吹出来的响动,哪来的狼啊,你怎么总
是喜欢自己吓唬自己啊!」

  天子终于放下心来,又试探性地往前迈出几步,一道挂满湿衣服的绳索挡住
了天子偷窥的视线,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拨开衣服,定睛一看,自己已经走到了
洗衣妇的身后,几个妇人毫无觉察,依然在窃窃私语:「喂,你说我家老爷咋那
么烦人啊,天天晚上缠着人家做那事,人家干了一天活,洗了一天的衣服,累得
骨头都要散架了,哪还有那份兴致啊,哎,真烦人……」

  「那还不好,」另一个洗衣妇以羡慕的口吻接茬道:「你多幸福啊,我想要
可惜我家老爷不中用了,人还不到四十,那个玩意就彻彻底底地报废了!唉,愁
死我喽。」

  「哟,」又一个洗衣妇面庞泛着淡红,因对男人的懒惰有着强烈的不满,结
果,对男人的那个玩意,也持否定的态度:「老爷那个玩意有啥意思啊,捅来捅
去的,还不是那么回事,我看啊,老爷们没用,有他没他都一个样,着天捧着个
大烟筒,除了吃饭睡觉,什么活也不干,要他们有啥用啊!」

  「那可不行,」不知是哪位洗衣妇对自己的男人,尤其地满意:「没有老爷
们,这日子可咋过啊,我家老爷可比你家老爷们强多,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可是
精神头比年轻的时候更足了,啊,每天睡觉前,我们都要……呵呵,那感觉,别
提多舒服了,简直飘飘若仙,欲仙欲死了,呵呵。」

  「天子,你傻愣着什么呢,」空照催促道:「过去啊,没事的,她们什么也
看不见的,呶。」看见湿衣服妨碍了天子的行动,尼姑又搞起了恶作剧,长袖轻
拂,林边顿时怪风骤起,将绳上的衣服纷纷吹落到草地上。

  妇人们立刻着了慌,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不好了,不知从哪来股怪风,
把衣服都刮落了!嗨,全粘上泥了,白洗了!」

  妇人们忙三迭四地整理着草地上的衣服,天子趁机跳到巨石上,听见嚷嚷 
声,正在池中戏水的女孩子转身走向巨石,光鲜的胴体恰到好处地展现在天子的
眼前。天子好不兴奋,不过,还是有些心虚,看见有个女孩子爬上巨石,天子怯
懦地向后退去,尼姑怂恿道:「不要躲避她,没事的,去吧,即使到了她们的眼
前,她们也看不见你!难道天子还不相信空照的法术么?」

  说话间,戏水的女孩子接二连仨地爬上了巨石:「二婶,我的衣服呢,是不
是也刮掉了!」

  在空照一再的鼓励之下,天子胆战心惊地溜进少女堆里,左看看,右瞧瞧,
女孩子光顾着整理自己的衣服了,果然没有注意到天子,为了给天子壮胆,同时
也是证明自己仙术的神灵,空照随手拾起一根树枝,大大方方划向一个少女光鲜
的脊背,少女大惊:「哎哟,好大的风啊,把树枝都刮折了,划到我的背上了,
好痛啊,好痒啊!」

  「哇,好漂亮,好健康的女孩子啊!」天子悄声赞叹起来,空照向天子使了
一个眼色,天子童兴大发,看见脚旁有一捆干柴,于是便从中抽出一根干枯的枝
条,只见哗啦一声,好端端的一捆干柴,被天子拽散了捆。

  天子拎着枯枝,嬉皮笑脸地走向一个少女,少女恰好转过身来,看见天子手
中的枝条,惊呼道:「三姐,风好大啊,把柴捆都吹开了!哎哟,树枝怎么像长
了眼睛似的,直奔我来了,」少女机灵地躲闪着,天子可乐坏了,拎着枝条,沿
着河畔,乐颠颠地追逐起来。

  「不好了,刮大风,就要下大雨,」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女孩子向众女孩子呼
唤道:「快回家吧,看把薪柴浇湿了,晚上用什么烧饭啊!」

  「对,快走,快回家,」众女孩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道:「今天这股
风刮得好怪啊,枝条专门往身上窜!」

  「哎呀,我的裤头,让风刮跑了,」一个行动迟缓的少女,手中的内裤突然
飘进了密林,少女一边惊呼着,一边光着屁股蛋,冲进密林里。

  天子拎着少女的内裤,正准备戏弄着尾随而来的女孩子,突然间,洱海边狂
风大作,晴朗的天空霎时昏暗起来,正在整理衣服的洗衣妇们,张皇失措地惊呼
起来:「野猪,野猪来了,大家快跑啊!」

  「哽哽,哽哽,」叫嚷声中,只见青面獠牙的猪头怪,已经从密林里窜了出
来,好色的猪头怪一边哽哽地乱叫着,一边直扑洗衣妇而去,女人们慌作一团,
纷纷扔掉衣服、水盆,大惊失色地落荒而逃。

  「天子莫怕,」空照拽过天子,腾地飞上了天空,云朵在昏暗中,又飘回到
苍山脚下的自由市场,天子向下望去,赛马场早已被狂风吹刮得一片混乱,一个
无头的女尸在平坝上跑来跑去,把大理人吓得抱头乱窜:「诈尸了,诈尸了,快
跑啊!」

  「咕嘎,咕嘎,」混乱之中,山魈趁机下山打劫,在凌乱的摊位上,寻找值
钱的什物,天子和空照都困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当真闹鬼了?那家伙是什
么玩意,说猴子,又不像猴子,说猩猩,又不像猩猩!」

  嗷——嗷的一声狂啸,一只猛虎威风凛凛地站在苍山之巅,响声长久地回荡
在山谷之间,一对虎眼眈眈地盯着山下:嗷——

  「豁,」处在隐身状态下的天子,若无其事地观赏着这出闹剧:「老虎也来
了,真够热闹的!」

  说话间,猛虎已经跃下山巅,一头扑向平坝,大理人惊骇到了极点,再也顾
不得自己的财物,纷纷作鸟兽散,山魈更加为所欲为了,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快打啊,」大理国王骑在骡背上,指挥着军队与老虎展开了战斗,可是,
队形很快被老虎冲散,平安侯也许是饿急了,只见虎皮黄又是一声狂啸,毫无畏
惧地扑向大理国王的坐骑,刚刚获得赛马冠军的宝贝,一头来自于中原的骡子。
大理国王尚未反应过来,扑通一声,骡子已经被虎皮黄扑倒在地,平安侯张嘴便
咬,摔倒在地的大理国王当真急了,一边揉着摔肿的屁股,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着:「上啊,快把老虎打死,夺下我的宝贝骡子!」

  众兵士手执武器,一拥而上,骡子实在太过沉重了,为了这身外套不被长矛
刺穿,虎皮黄决定放抛这份美餐,只见老虎丢开受伤的骡子,纵身跃起,冲破众
兵士的围剿,两手空空地返回了苍山之巅。

  大理小城好风光,赶场贸易喜洋洋。
  洱海之滨晾内衣,苍山脚下斗鸡忙。
  国王炫耀新坐骑,美眉竟相比靓妆。
  忽然来了不速客,百姓从此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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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匿名发帖 发表于 2009-9-5 20:02   只看TA 143楼
      第三十九回 虎皮黄闹翻大理城,小天子乔装探后宫

  阮郎归·偷窥

  月光闪烁偷窥时,晚风送昵辞。
  美人窗下展芳姿,小穴对大鸡。
  蹬垛头,扒门扉,悄然掀幔帏。
  寝闺深处把箫吹,凤颠鸾倒飞。

  从那天下午开始,以虎皮黄为主角的一群妖孽,成为大理小城最不受欢迎的
常客,每天黄昏以后,老伥鬼在前面开道,猪头怪哽叽哽叽地垫后,山魈咕嘎咕
嘎地在树梢上打眼,掩护着虎皮黄摇头摆尾地溜进大理城。

  豁——只要这群家伙入得城来,大理百姓便遭了殃,它们见牲畜抢牲畜;见
财物夺财物;见女人淫女人。一时间,把个温馨祥合的大理城折腾得鸡飞狗跳、
女人哭孩子叫。大理国王气得嗷嗷咆哮,命令士兵紧急赶制各种捕虎的工具,又
请来各路巫师大仙,布设道场,焚香念咒,哼哼叽叽一番,就想降伏妖怪。

  结果啊,妖怪当真来的时候,无论焚多少香,念多少咒,都是瞎子点灯白费
蜡,该抢还是被抢,该淫照样被淫;大理人眼睁睁地看着虎皮黄横冲直撞而来,
待众士兵们拿着捕虎工具追赶上去,虎皮黄早已没有了踪影,真正的屎克郎撵 
屁,白跑一趟。

  此计不成,再生一计,大理王来了个全国上下总动员,在城外各个交通路口
挖地三尺,遍地设置陷阱,井内布满极具杀伤力的暗器,守井待妖地等候着虎皮
黄一伙失足掉进陷阱,从而一举灭妖降怪。大理国的臣民着实没少出力,陷阱挖
了不知多少眼,不过,虎皮黄一伙该来还是来,每天分秒不差,好一群兢兢业业
的上班族啊。

  与此同时,另一伙人也没闲着,为了满足天子怪诞的欲望,尼姑高超的隐身
法术不往正地方用,陪着天子几乎窥遍了大理城的各个角落:新婚之夜闹洞房;
两口子熄灯睡觉;小媳妇起夜小解;大姑娘来月事;老娘们生孩子……简而言之
地这样说吧,虎皮黄把大理城折腾个底朝天,小天子则把大理城窥探个遍,双方
都从中获得了不同方面的满足。

  「天子,」急于篡权夺位的空照再也等不及了:「空照已经陪天子偷窥多 
日,天子的玉玺总该借我一用吧?」

  「可是,」天子尽一切可能地推拖着,能拖一天算一天:「还有些地方没有
去过啊,并且,朕还没看够呢!」

  「嗨,这还能有够!」空照摇头叹息,天子得寸进尺:「大理城虽然看得差
不多了,可是,大理国的第一家咱们还没去啊,没去大理第一家,就没有资格称
自己逛遍了大理城啊!」

  「大理第一家?」空照有些茫然:「那是谁家啊?」

  「嗨,」天子不屑地瞪了尼姑一眼:「笨蛋,大理第一家当然是大理王的家
喽,这么大的家庭,这么重要的人物,表姐一定要领朕看一看,拜访拜访啊!」

  「呵呵,你可真够贪心的,居然打起大理王女人的主意来了?」空照无可奈
何地苦笑道:「那好吧,咱们就去大理王的宫殿,参观参观吧,不过有言在先,
参观之后,天子可要把玉玺借给我哦!」

  「仅仅是参观有什么意思啊!」天子的胃口越来越膨胀了,已经不在满足于
因地偷看女人洗澡了,而是要向淫贼师爷学习,施展各种为人不耻的下流手段,
身体厉行地大行淫事。阿二师爷虽然淫遍了全国各地,阅女无数,害人不浅,却
没有淫过高档次的,臂如诸侯王之类的女人,真是遗憾不小,更是稍逊风骚,炉
火尚未达到纯青,登峰却未造极。

  天子决定超过师爷,第一次起步就要迈得高一些,玩高档次的女人,想到 
此,天子野心勃勃地冲尼姑说道:「表姐如能略以术法,让朕如愿地淫了大理王
的老婆,那才叫过瘾啊!真正的高起点,高档次!待朕再看见师爷时,便有大牛
可吹了!呵呵,不知表姐可否帮助朕实现这个梦想?」

  「哼,」天子一提及淫贼,尼姑就犯神经,此刻,只见尼姑嘴巴一咧,一脸
的轻谩:「那厮算个鸟啊,休要再提他,他走乡串户,伺机调戏山野村姑,纯属
偷鸡摸狗之辈!狗尿苔永远上不了大餐桌,」为了与阿二斗气;为了与平安侯比
试,为了超越淫贼;为了显示自己的法术无边;同时也是为了权力,尼姑什么也
不管不顾了:「天子,事成之后,玉玺的可要拿来哟!」

  「没问题!」

  「那好,一言为定,天子说话可要算数哦!」

  空照与天子仿佛做生意般地争执一番,然后,空照又施展起高超的化妆术,
经过一番描眉画眼,又将偷窥大理城时顺手牵羊而来的女装套在天子的身上,如
此这般地将堂堂天子妆扮成自己的女仆。当天子接过尼姑递过来的镜子时,禁不
住地笑了:「啊,表姐的化妆术,比师爷还要高明,朕摇身一变,就从天子变成
女奴了!」

  「休要再提那厮,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大淫贼!」空照冷冰冰地夺过镜 
子:「天子,空照不得不警告你,你的身份已经变了,这你自己也清楚。待进得
王宫,不要左顾右盼,不要东张西望,一切看我的眼神行事,懂么?」

  「懂了!」

  「记住没有?」

  「记住了!」

  「走吧,笨蛋!」尼姑拽扯着天子,那漠然的表情,不耐烦的举动,分明是
在对待一个地位极为卑贱的下人啊。唉,有什么办法啊,为了去大理王的宫内偷
窥,行淫,尊贵的天子,说一不二的小皇帝,只好暂时受点委屈了。

  描眉画眼一北施,采花淫业有后人。
  笨手碍脚淫心足,新手入道费口唇。
  旧戏重演巧创意,拿手绝活是隐身。
  骚风吹来臊雨淋,天子王府来探春。

  「唉哟,到了,」尼姑生硬地拧了天子一把:「王府到了,你规规矩矩地站
好了,」尼姑故意让天子难堪:「你一定要装出女奴卑微、谨慎、怯懦的样子 
来!」

  然后,一身尼姑妆扮的空照,款步来到大理王的府邸外,一脸谦诚地向守门
的卫兵行了大礼,卫兵受宠若惊,急忙进宫通报,正被虎皮黄闹得焦头烂额的大
理王,听说有天朝的尼姑来拜访,立刻来了精神头:「仙姑来得好及时啊,都说
远方的和尚好念经,快快有请!」

  好家伙,城外的虎伥妖怪尚未摆平,迷迷糊糊的大理王又向宫内引进了淫尼
邪姑,这下终于有好戏可看了,群魔必将里应外合,将大理城折腾得天翻地覆。

  头脑简单的大理王可没考虑这么多,有仙姑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热情好客
的大理王亲自出门相迎,毕恭毕敬地将空照主仆引进大理国的心脏——大理宫。

  迈进宫门,天子登时愕然,外观建筑与中原毫无二致的大理宫,内部的情形
又是另一番景象;另一片天地;另一种境界,在宽敞的,并不明亮的大厅中央,
岿然屹立着一块巨大的,生满绿苔的岩石,据大理王自己介绍,这是一块神石,
一块孕育了大理部族的神石,关于这块神石的来历,有着许多神乎奇神、听得天
子直咋舌的传说故事,因距离「采花」这个课题太远,完全没必要在此赘述。

  王宫的天棚,从四周向神石聚拢而去,最后形成一个圆形豁口,任由阳光爆
晒风吹雨淋。一场滂沱大雨刚过,雨水从豁口处顺流而下,沿着石缝潺潺流淌,
形成一道人工与天然共同构建的景观——微缩型的瀑布群。雨水哗哗翻响,宫内
的空气里饱含水气,丝丝点点地飞溅在天子的脸上和衣服上,虽然有些潮湿,却
是那样的轻怡;那样的爽快;那样的舒服。

  天子不由的暗叹:都说蛮夷之人缺乏修养,更没有文化,可是,大理人却很
有想象力啊,且很会生活啊,这种天人合一的宫殿,恐怕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 
吧?

  宫内以神石为中心点,四条走廊向四周呈开放型散去,一条走廊通往大理王
执政的殿堂;一条走廊通往军营;一条走廊为国太专属;一条走廊是大理王下殿
后行淫的安乐窝。

  「喂,来客人了,」为了表示对尼姑主仆应有的礼貌,热情的大理王又唤出
家眷,共同招待远方的不速之客:「妈妈、太太们、孩子们,快出来招待客人 
啊!」

  在一阵粗犷而又嘹亮的嗓音中,大理王的大小老婆、儿子、闺女,以及她 
(他)们的伺女、奴仆,甚至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分别从两条走廊涌出,鱼贯而入
客厅。扮成女仆的小天子,蹑手蹑脚地尾随在尼姑的身后,默默地站在神石旁,
顾不得拍打脸上的水丝,一对色迷迷的龙眼悄悄地瞥视着大理王的两个老婆。

  大老婆虽然身着华丽的大理国民族盛装,不过,怎奈风骚已过,再奢豪华的
衣服也遮掩不住松塌的皮肤以及蜡黄的面庞,尤其是高高盘起的发束间,丝丝银
线缕缕有见,天子大失所望:这哪里是老婆啊?简直就是小妈啊!太老了,没 
劲!而大老婆的叁位女仆,则颇有几分姿色,一个个正值芳年花季,白袍裹束的
细腰,着实令天子心驰神往一番。不过,婢女就是婢女,因地位卑微,徒有其漂
亮的容颜,因档次太低,天子不感兴致:切记,朕要高起点,要高起点,要超越
阿二师爷!

  于是,天子的龙眼便从婢女的身上转向了大理王的小老婆,顿时龙珠闪亮,
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虽然相貌平平,却喜欢奇妆异服的,小巧玲珑的女子。

  她细腻的肌肤呈着豆蔻般的淡红色,看上去深邃而又滑润,且有一种深不可
测的神秘感。她身着暗蓝色的,绘染着各种花色图案的长袍,下摆形成无数条皱
折,呈弯刀形向上卷起,腰束一条宽大的,出产于江南的白色绸布,一端扎在缠
布里,另一端随意搭拉着,几乎接近地面。

  天子的目光顺着这条绸布向下望去,女子细细的小腿裹着厚重的粗布,显得
极为雍肿,看了很不舒服,且扎着非常显眼的,雪白色的绳条,一双造型可笑的
绣花鞋呈帆船状突起!乖乖,这是什么打扮啊?嬉皮士?雅皮士?新新人类?最
流行的时尚?或许她不是大理人吧?在天子的印象中,大理人均喜欢白色啊,尤
其是大理的女人!

  天子的目光又从绑腿上移,发现女子虽然泛着微黄,却是稚嫩未脱的面庞显
露着孩子般的任性,从那困顿的目光里流淌着莫名的不满和无尽的愁怅。女子的
奴婢以及伺从,均紧紧地伴随在左右,不与大老婆的叁位婢女进行任何交谈,那
怕是交换一下眼神,或者是彼此点头示意,没有!

  从衣着,从眼神,从奴仆的表现,天子肯定地断言:她是一个失宠的女人!
看来,朕有机可乘了!

  看见家眷都来齐了,大理王正准备向客人介绍一番,这才想起仙姑还不知如
何称呼呢:「仙姑远道来此,本大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不知仙姑如何称 
呼?法号何名?」

  「贫僧空照!」尼姑不卑不亢地报过法号,大理王令人肉麻地唯唯诺诺一 
番,然后,向尼姑介绍起自己的家眷来:「这是我的母亲,」大理王拉着母亲的
枯手,一脸骄傲地炫耀起来:「母亲受到皇帝正式册封,为二品诰命国太夫人,
这在属国当中,已经是最高的赏赐了,本大王深表满意,吾皇万岁,万万岁!」

  礼节性地谢过皇恩,然后,大理王又指着像母亲一样苍老的女人道:「这是
我的大太太,名字叫做——团!也受到了皇帝的封赏,为三品淑人,呵呵。」

  大理王终于转向了奇装异服,且极不合群的小老婆:「这是我的二太太,她
不是大理人,是彝人,为了两国通好,她的父亲,凉山彝族王,特将女儿嫁给本
大王,本大王也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凉山彝族王,日子已经看过,只不过,彝族
王尚未迎娶。到了大理国,本大王给她起了一个大理人的名字,叫做——圆,她
同样也受到皇帝的封赏,为末品孺人。」

  说到此,大理王的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幸福之色:「啊,团团圆圆,合合美 
美,尽享天伦,呵呵,这是小女,待嫁阁中,这是不孝之子,正苦读寒窗,呵 
呵……」

  哇塞,天子叹息道:原来如此啊,难怪她奇装异服;难怪她与众不同;难怪
她愁怅满面,原来是结了人质婚,为了凉山彝人的安定,为了本部族的生存,圆
做出了牺牲,嫁给一个并不喜欢的,论年龄足以作她父亲的大理王。

  不仅如此,圆的付出并没有获得相应的回报,受封赏的阶位甚低,做了一回
国王的老婆,才是七阶的孺人,连称呼「夫人」都没有资格,是够窝囊的。不过
大老婆也不入流啊,三品阶位也没资格称「夫人」!看起来啊,这两个女人,老
爸一个也没看上,故意把夫人的位置空了出来,让大理王继续选择!

  奇峰耸立漫水雾,乌云散去见彝族。
  大树洞里育儿女,悬崖绝壁做坟墓。
  刀耕火种斩荆棘,出生入死不言苦。
  草木皆兵何足论,慷慨献身有妇孺。

  「你好!」听了大理王的介绍,空照心中大喜:彝、白两个部族是一对生天
的冤家,英法有百年战争,而彝、白之间为了几个光秃秃的山头,已经殴斗千年
了,其间血腥的杀戳自不必说,更有甚者,要么你操了我娘,要么我干了你妈,
一报还一报,结怨极深。今天的彼此换亲,完全是权宜之计,你操了我的女儿,
我干了你的闺女,谁也不吃亏,谁也没占便宜,就算从此扯平了。

  尼姑坚定地认为,大理国有了彝人女子,空照颠覆大理国的计划,指日便可
完成!于是,空照对圆表示出异乎寻常的热情,这令终日郁郁寡欢,心情沮丧的
孺人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当尼姑主动向孺人示好时,天子又注意到,大理王的母亲——二品国太,虽
然已是年过七旬,白发如霜,可是精神饱满,双眼炯炯有神地观察着尼姑,不,
确切地说,是在审视尼姑,看见尼姑对孺人过分的热情,老太太很不满意,很不
自在,待大理王一一介绍完毕,并宣布宴会开始之后,出于打扰的目的,德高望
重的老国太有意坐到尼姑与孺人之间,无形间制造人为的障碍。

  小天子则满腹牢骚、心有不甘地站在空照的身后,小嘴撅的老高、老高,足
能挂上一只大酒瓶:朕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冷遇啊?这满座之人,谁有朕高贵
啊?整个天下,包括微不足道的大理国,都是朕的啊,都得服服帖帖地向朕称臣
进贡啊。可是今天,在众臣子的面前,朕却像奴婢一样地站着,实在让朕想不通
啊,朕真要发作啊!

  小天子气忿咻咻的表情当然逃不过老国太的法眼,只见国太一边用眼角瞟着
小天子,一边向尼姑介绍起大理国最能引为自豪的国饮——极具地方特色的、闻
名遐迩的三道茶!

  「哦,」在众家眷的注目下,尼姑很有礼节地饮下了第一道茶,管他滋味如
何,是否合乎空照的胃口,尼姑理所当然地要客套一番,啧啧大赞:好茶,味道
甜美,余香缭绕。

  不料身后的天子,开了腔:「表姐,别光顾着你自己喝啊,让朕也尝一尝 
啊!」

  高墙围森衙,大理第一家。
  淫尼席上坐,国王大傻瓜。
  国太煮热茗,奴婢争品茶。
  嫔妃伴左右,天子翘鸡巴。

  哗——顿时,度间一片哗然:这算是什么女仆,跟主人说起话来理直气壮,
还姐长姐短地套近乎,甚至大言不惭地以孤家寡人自居,一口一声地「朕」起 
来!

  「唉,对不起,」尼姑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她放下茶杯,慌忙作出解释,言
称女仆乃大家闺秀,因父亲一人犯罪而全家遭贬,从此沦为贱民。并且女仆的祖
籍在山东,说起话来难免要有一股浓烈的侉子味,经常饶舌根,「朕」和「咱」
的字音分辩不清,所以,乍听起来,就把「咱」听成「朕」了!

  讲到此,尼姑抱恐道:「唉,此女刚刚入得佛门,凡间的俗气未脱,还需多
加调教啊,」嘴上说着要调教女仆,尼姑实在怕天子大发龙威,急忙将国太递过
来的,亲手调兑的第二道茶,转而送到天子的手中:「呶,这是第二道茶,你好
生尝一尝吧!」

  「苦也!」天子接过茶杯,很在行地轻呷了一口,立刻皱起了眉头,将茶杯
咚地抛在餐桌上:「好苦啊,你想害死朕啊!」

  「哦,」尼姑如此重视一个女仆,国太似乎看出了什么:这尼子也许不敢得
罪这女仆,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国太也放下了尊严,将第三道茶,屈尊送到天
子的面前:「大理三道茶,第一道甜,第二道苦,再请你尝尝第三道茶,又是何
种滋味吧!」

  「嗯,」天子又轻呷了一口,国太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此人相貌不俗,举
止优雅,言谈桀骜不羁,绝非等闲之辈。小天子果然没有丝毫的女仆之相:「这
是什么味道啊,说甜,还不甜,酸溜溜之中还有点咸,粘在舌尖上,感觉涩吧吧
的,不好!」天子啧了啧舌头:「不过,大理三道茶,将酸甜苦辣咸,五味汇于
杯中,到是值得细细地回味啊!就有如人在世间,什么滋味都得尝一尝啊……」

  天子端着茶杯正准备高谈阔论一番,无意间,发现尼姑正冷眼旁观着自己,
天子这才发觉自己行为甚为不妥:不对啊,我是女仆啊,怎么还是以天子自居 
啊,这样会坏事的啊!想到此,天子将茶杯放回到餐桌上,慌忙向众家眷赔不 
是:「对不起,对不起,奴婢缺乏教养,请大家海涵!」

  「不必,不必,」一贯不拘小节的大理王,对此毫不介意,并且,大理王的
心情,此刻全在虎皮黄身上:「仙姑啊,大理国遇到了点麻烦事,还希望仙姑能
够有所帮助,」于是,当着尼姑的面,大理王毫不掩饰地道出了大理城的难处,
尼姑沉吟良久,平淡地言道:「大王,降妖除怪是件很复杂的事情,不是说干说
干、念几句经、画几道符,就能奏效的。」

  「是的,对,对,姑仙言之有理!」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要容我慢慢地观察,掌握妖怪的行动轨迹,然后,抓
住它们的破绽,再适时出手,方能一网打尽!」

  「是,是,」尼姑这一番话听起来句句在理,无懈可击,本来就笨嘴拙舌的
大理王,只有频频点头的份了。而老于世故的国太对此深为不满:慢慢来?说得
轻巧,那妖怪天天作祟,夜夜害人,大理城受灾日甚,容得了慢慢来么?等着妖
怪把大理的百姓都祸害尽了,你方才抓得破绽,又有何意义啊?于是,国太扯了
一把儿子的长衣袖,儿子最理解母亲的心,不用老国太开口说什么,从母亲的动
作中,大理王便全知道了。

  大理王向尼姑言称:老虎闹得甚凶,希望仙姑早已抓住「破绽!」快快出
手,一举拿下妖怪,同时,为了治服妖怪,大理国的士兵受伤多多,不知仙姑有
否良药,为受伤的士兵解除伤痛之苦!

  「哦!」国太不敬的表情以及餐桌下面的举动,丝毫没有逃过尼姑的慧眼,
空照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是考试啊,考验我空照有没有真本事!哼哼,不过,你
们这些笨蛋,却不明白一点,仙术,巫术,医术,同出一源,属于一个学科,一
个系统。

  且看老娘现场就给你们露上一手,于是,尼姑令大理王弄些蒿草来,就在宴
席上,利用煮饭炒菜的炉灶当场炮制,很快便煎出一锅草药汤,稍事冷却,往士
兵的伤口上一涂,豁豁,真不简单,立马见效,士兵红肿多日的伤口,眨眼间便
愈合了。大理王狂喜之余,当然忘不了自己的宠物——骡子!

  于是,大理王急忙令奴仆将一瘸一拐的骡子牵到房间里,尼姑站起身来,围
着骡子走了一圈,令奴仆将草药汤抹在骡子的患处,然后,依然如此这般地长袖
轻拂,骡子遍体的伤痕,顿时全无,举座皆惊:「真不愧是活神仙啊,医术如何
高超,真正的手到病除,厉害,厉害啊!」

  国王大喜过望,甚至满怀信心地认为,降服妖怪的时间,已经指日可待了。
兴奋之余,大理王突然又萌生一个怪诞而又强烈的念头,再次向尼姑请教,可否
配制一种催胎的药丸,给骡子服下,希望早日产下一只骡驹来。

  尼姑暗暗发笑,而嘴上,却毫不负责地说道:「这种药丸配方比较复杂,制
作的时间较长,今天,贫僧旅途劳顿,倍感疲乏,再稍事休息,养足精神,一定
为大王炮制出特效的催胎药,保准让大王的骡子,生出一个胖墩墩的骡驹来!」

  「太感谢了,」大理王急忙喝令仆役道:「仙姑风尘仆仆来此,想必仙体疲
惫,来人啊,将仙姑安排到最安全的,最舒适的房间去!」

  宫内最舒适的房间,当然非国王的内寝莫属了,为了表示对尼姑的尊敬,大
理王非常慨慷地让出自己的寝室,方才,空照与圆仿佛相见恨晚似的样子,大理
王都看在眼里,现在,国王来了个投其所好,责成第二夫人——圆,陪伺仙姑同
床就寝!你们不是愿意谈么,没完没了地谈么,干脆就到一个被窝里谈个够吧!

  「儿啊,」二品国太很不满意:「我看这尼姑不太地道,说起话来眼珠贼溜
溜的打转转,不知心中想着什么邪念,也不知跟圆嘀咕了些什么!还有那个女 
仆,不知礼节,喧宾夺主,让她们去得内寝,只怕要把后宫搞得乱七八糟!」

  「嗨,母亲,」大理王毫不在意:「您老想到哪里去了,连尼姑都信不着,
你还能信着谁啊?再者,两个女流之辈,再闹又能闹到哪里啊?儿之所以如此尊
敬着尼姑,就差没当祖宗把她供起来,为的是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大理国
啊,把尼姑招待高兴了,她就会尽快出手,降妖除怪!母亲,时间不早了,您老
也早些安歇吧!」

  「儿啊,圆乃异族之女,与你本来就同床异梦,让她陪伴客人,这不太妥当
吧,你能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啊,反正不会说大理国的好话啊!」

  二品国太苦口婆心地教育儿子为人处事要多加谨慎,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
之心不可无,后宫乃讳禁之所,怎能容陌生之人擅自闯入,并且还留之过宿啊。
大理王丝毫也听不进去,而大理王的小老婆——圆,则引领着尼姑,笑逐言开地
陪空照休息睡觉去了。

  当初与彝族王换亲时,国太竭力反对,认为这种办法不仅不会给大理国带来
永久的和平,甚至是在大理国的心脏里,埋下一颗随时可以引爆的炸弹。送圆进
大理宫时,彝族王就留了一手,陪嫁来的奴仆伺从,看似憨态可掬,甚至傻里傻
气,据国太了解,都是彝族王精心挑选的,个个怀有绝计,人人身手不凡。怎奈
儿子铁了心,母亲也奈何不得!

  如今,一瞅见圆招摇的样子,国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同时,不知受到什么
力量的驱使,国太忿忿然地尾随圆而去。

  「国太止步。」国太刚刚走到圆的寝室门旁,立刻闪出两个奴仆挡住国太的
去路,奴仆语言很客气,态度却很坚决:我家公主已经陪客人休息了,请勿打 
扰!

  哼,他妈的,真是个看家护门的好狗啊!国太在心中恨恨地骂了一声,转念
又一想,人家虽然是奴仆,贵贱也算是娘家客啊,并且不是一般的娘家客,招惹
不起啊,且不论圆怎样,怎么也得给彝族王一个面子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不
过,国太还是对圆放心不下,窃听的欲望愈加强烈。

  国太在大厅里度了几圈步,无意之间,目光落到了神石上,顿时恍然大悟:
嗨,刚才,都把老身气糊涂了,这不是有条暗道直通圆寝室的地板下面么,再爬
过地板下的竹木桩子,便可来到圆寝室的窗下!

  在神石与地板的接合处,有一条狭窄的、仅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的缝隙,潜
入其中便会发现,岩石缝向四处爆裂,形成多条裂纹,仿佛一条条暗道通往宫内
各处,宫内许多人尚不知晓,只有细心的国太察觉到了。

  于是,国太钻到地板下,屏住气息,收紧赘肉堆积的肥腰,哧溜哧溜地往岩
石缝隙里钻。很快,国太的头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那是圆一行人已经走进寝室
了,国太既喜且恼,喜的是,头上的话音历历在耳,每一句话均听得清清楚楚;
恼的是,一块突起的石头,无情地横在竹木桩子中间,使她无法爬过竹木桩子,
来到窗下,窥得寝室内的情形。看来,国太只能龟缩在矮巴巴的地板下,忍受着
黑暗、潮湿和闷热,偷听地板上面的交谈了。

  「仙姑,你是哪的人啊?」仅仅经过一顿饭时间的接触,圆与空照便达到了
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程度,孺人对尼姑的肌肤,表示出由衷的羡慕:「你长得
可真白啊!」

  「我是江南人,那里的水土很滋润人,」尼姑骄傲地说道:「上有天堂,下
有苏杭!」

  天子尾随在尼姑的身后,一脚迈进寝室,顿觉脚下咚咚作响,身子仿佛悬在
空中,没有丝毫的充实感,望着脚下厚墩墩的木板,嗅闻着有些刺鼻的木榍味,
天子感觉这种寝室好不别扭:整个房间均由木杆构成,走起路来乎悠乎悠的,并
且那床铺都是由竹竿子绑扎的,睡起觉来能安稳,能舒服么?

  「呶,」圆灵巧地跳上床铺,竹竿子立刻嘎吱嘎吱地呻吟起来,圆双膝每蹭
动一下,那嘎吱嘎吱的声音愈加有节奏地响彻起来,令天子不由得联想起与女人
做那种事情时的响动声。圆可没有往那方面想,她呼地掀起床单,天子看见竹席
上铺着一块整张的羊皮:「请仙姑睡在羊皮上吧,很软绵的,很舒服的,并且还
隔潮!」

  「呵呵,」尼姑恬然一笑:「睡羊皮褥子,好新鲜!」

  「羊皮褥子很养生的,」圆跪在羊皮上,大讲特讲起睡羊皮褥子的诸多益 
处,空照心不在焉地聆听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触碰着羊皮上瘀满汗渍的、曲曲折
折的纹路:「这羊皮褥子好久没有清洗了吧!看着好脏哦!」

  「从来也没洗过啊,并且,今后也永远不会洗的!」圆手抚着羊皮褥子,正
想就为何不能清洗一事振振有词地高谈阔论一番,突然神秘而又羞涩地笑了起 
来,小嘴凑进尼姑嘀咕几句,空照仰面大笑:「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
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羊皮褥子,它是一个姑娘贞洁的证物!的确不能洗啊,把上面
的处女血洗净了,就无法证明姑娘的贞洁了!呵呵,新鲜,更新鲜了!」

  「唉,」圆手抚着羊皮,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张羊皮,我是出嫁时,阿爸
送给我的。仙姑,你不知道啊,羊,尤其是皮毛洁白,品种纯正的羊,在彝族人
生活的大山里,是何等的珍贵啊!

  每个彝族姑娘出嫁的时候,娘家都要有一张羊皮作陪嫁,回门的时候,娘家
把沾有处女血的羊皮往茅屋外一挂,以此证明,我家的姑娘是纯洁的。所以,在
彝族寨子里,情况往往是这样的,姑娘刚一出生,当妈的就张罗着买羊羔了,干
脆闺女和羊一起养。

  这张羊皮,就是在我还没成年的时候,阿爸养了许多只羊,最后挑来选去,
才选出这张最纯正的、最洁白的羊皮。可是羊皮是如此的纯洁,而我的身子却献
给了敌人,从此以后,我的身子不仅不再纯正了,还让仇人给弄脏了,唉。」

  活该,地板下的国太似乎是解气,又仿佛是兴灾乐祸地骂道:「活该,你命
该如此就是让我儿子操的!小骚屄啊,你不知道啊,我老公活着的时候,都把你
奶奶给操了,不过,最后让你爷爷捉了去,活生生地给剥了皮!」

  「算了,算了,」尼姑打断了圆令人很不愉快的讲述:「旧恨就不要再提 
了,你要达观些,要这样地认为:自己是两族通好的使者!」

  「仙姑此话很有道理,并且,圆已经认命了,不过,不过,」圆欲言又止,
尼姑追问数声,圆又顾虑片刻,这才突然说道:「方才用膳时,有幸目睹仙姑高
超的法术,令圆眼界大开,仙姑既然能为骡子配催胎的药丸,应该更有灵验的药
丸,为人催生吧?」

  「哦,」尼姑一脸茫然地望着末品孺人:「为人催生,你这是何意啊?」

  「唉,」圆满腹的委屈:「自从阿爸凉山王与大理王换亲,将圆嫁了过来,
从此便像一只羔羊落进了狼窝,受尽了百般凌辱,尤其是团的欺侮,她虽然年老
色衰,却站着茅坑不拉屎,天天霸着国王,不准国王与我同床共枕。所以啊,嫁
过来一年多了,除了破处那一夜,我便再没有与国王接触过,更休提怀上国王的
孩子了。因此,圆恳请仙姑帮助,赐我仙药,圆再想办法与国王接触,只要有一
次机会,圆便可怀上孩子!」

  哼,贱货!地板下的国太不屑地骂道:自己不能生,就想歪门斜道了!不 
过,国太转念又一想:「圆此举也没什么不妥,多子多福啊,倘若圆真能给大理
王生个一子半女的,也是王室的福分啊!」

  国王急于求得配骡的药丸,企图让骡子在大理国广为繁殖,为大理国的农业
经济做出贡献;而国王的小老婆——圆,居然向尼姑索要催生儿子的药丸,她此
举是什么目的啊?孺人既然不爱国王,为何还要为其生儿育女啊?漂亮而又风骚
的尼姑的确有些想不通!于是,尼姑转弯抹角地道出此意。

  圆斩钉截铁道:「我要生个儿子,日后不仅是个依靠,还,还,」圆再次与
尼姑耳语起来:「我要用全部精力,把儿子培养起来,日后,凭着儿子,我便可
摄取大理国的王位!」

  好!尼姑频频点头:真是妇人所见完全相同啊,儿子,是女人的希望,是女
人的财富,是女人的靠山,是女人的工具,是女人的赌注……是女人的一切!尼
姑不也迫切地希望早生龙子么!

  「可是,」尼姑以极低极低的声音言道:「用膳时,听大理王的语气,已经
册立了太子,你的儿子还没影子呢,能有希望么?」

  「哼,」圆继续咬着尼姑的耳朵:「这好办啊,除掉他的办法,想有多少就
有多少!」

  有所遇不如有所求,此话即出,正中尼姑下怀:我正犯愁如何与你亲近,彻
底打破你的防线,然后,伺机让天子下手行淫,没想到,你自己送上手来了,那
好吧,我空照一定好生地照料你,让你早生贵子,早日摄取王位!

  「哎,你在那干么?」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看见扮作女仆的天子在屋
子里踱来踱去,东张西望,登时来了气,很不客气地喝道:「你的确不懂礼节,
缺乏教养,出去,没有主人的吆唤,仆人是不能擅自进入寝室的,这点规矩难道
你也不懂么?」

  交闺换女玩法新,处子血溅羊皮衾。
  大婚之夜竹床响,骚风腥雨泪沾襟。
  国王昂首来破瓜,挥枪执戈操得深。
  要想摄政养儿子,两个妇人一颗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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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采花》一文被盗了版,改头换面地印刷了!愤怒之余,也无办法,只
好停止贴文了,否则,没准会受到冠佑的指责,认为我投稿两家了!

  为此,我深感报歉,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屈指算来,《采花》一文时断时
续地已经写了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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