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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最全] 【当时明月在】(01-29)【作者: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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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01-29)【作者:迷男】

作者:迷男
排版: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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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谢府的马车在护卫的团团拥簇下从挹江门出来,迤逦向南直奔官路而去,谢
襄身披一件纯黑的大氅,纵马行在队伍的最前方,他心里思绪翻卷,眼里晦朔莫
名,不知不觉就扬鞭飞驰起来,唬的后面的车夫们连忙吆喝着跟紧,一时在官道
上卷起一团团飞尘,久久不散。半个时辰不到官路折向西行,洽与古运河毗邻,
一阵清风卷着水汽扑面袭来,虽然夹着些许腥气,可还是顿时让人心神一爽,精
神一震,谢襄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落后半个马身的是他一个得宠的小厮,唤作松烟。松烟觑着谢襄颜色渐缓,
凑上来说话,「三爷,小的偷听前院的老先生们私下聊天,说那隋炀帝穷奢极欲,
败了大半个家当就为了俢这条河好上咱们扬州玩女人,可见咱们扬州的姑娘那是
天下顶顶好的!」

  谢襄横了他一眼,平日里走马章台纵酒北巷的风流被敛的一干二净,竟难得
的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念了一句,「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
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嘿,天底下的事,又哪有那么容易说的准的,
天底下的人,又哪有那么容易看得清的?」隐约的声音被风卷去了一半,另一半
跟着他又扬起的马鞭飞驰。松烟在后面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多话,跟着快马加鞭
的疾行。

  主仆两个说的就是眼前这条古运河,横贯南北,北起上京,南下杭州,共计
约两千公里的水程,端的波涛浩淼,舟楫如云。扬州位于里运河中端,承北启南,
中西凡百货宝毕聚,四方文人商贾燕集,虽然才经历了兵祸浩劫,可这么几年的
休养,又是一番说不尽的风流荟萃,宝光陆离。

  眼看天色尽暮,河上渔船渐稀,只听一声沉闷的鼓声遥遥的借着水色传来,
良久,一串悠扬的钟声渐续响起,原是寺里的和尚下了晚课。不多时,一行人勒
马住鞭,正是到了福国寺,山门洞开,门上方嵌砌一块「福国寺」石额,门两旁
蹲踞两尊石狮子,一两个迎客僧站在狮旁,跟在方丈慈济的身后,满脸堆笑的迎
了上来。

  「阿弥托福,谢公子惠临山门,合寺生光!」

  「方丈客气了,实不敢当,内子昨夜梦有所思,许了烧一柱头香,叨扰佛门,
还望大师便宜行事!」

  寒暄间谢襄的发妻韩氏梅娘已经扶着丫鬟们的手下了马车,款款的立在谢襄
的身后,听到提及自己,冉冉冲慈济蹲了个福,慈济连忙避身,口中忙道不敢,
谦谨着将一行人让进寺里,安置在客房,自有知客僧去排下素斋。

  梅娘与谢襄结缡十载,膝下犹虚。早年谢襄年少风流,纵情山水,狼藉行院,
夫妻两个也不甚相得,而后末世颠沛,辗转避祸,子息一再耽搁,眼瞅芳华渐逝,
不由得平添了许多心思,昨夜梦到观音于莲华之上说法,遍洒甘霖,醒来不觉心
动,自家寻思历来观音都有送子一说,莫非这心事竟应在此处不成。暗地里和谢
襄说了起来,也不知谢襄是怎么想的,禀了父母一声,竟午后就带着自己出了府,
正思索的没个着处的时候,不觉已近三更,这才发现谢襄竟然还未回房。

  「胭脂,去看看你家三爷在哪,跟他说天不早了,打发他回来。」

  胭脂脆生生的应了一下,看梅娘没有别的示下,盈盈的出了门户,梅娘看着
自己这个丫头的背影,叹了口气,丫头大了,心也大了。

  胭脂站在环廊的背光处,抿了抿鬓角,又抻了抻腰襦上看不见的褶皱,也叹
了口气,向守门的婆子们问清谢襄还在与方丈盘桓说法,径自提了一盏灯笼出了
院门。

  月华静静地洒在石子路上,灯笼透出的光笼着不过半尺的光景,若明若暗,
胭脂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这光,不敢亮,可偏又想亮起来,又像泡在温水中,暖暖
的舒服的想要呻吟可又靠不了岸,一时耳畔又响起了值夜的时候听到的那些隐隐
约约的娇声涩语喘息嘤咛,转念想到姑爷,想到自己,心里忽上忽下思索的没个
体统。

  胭脂轻灵的影子飘忽的追逐着微微摇曳的裙角,小巧的绣鞋尖上面大红的绒
花吞吞处处的若隐若现,胭脂一时走得急,想着见到姑爷要怎么先笑后语,一时
又缓缓迟迟,怕单剩自个对着他说不出话。又是喜欢又是忧愁,终于在一株绿萼
梅前站住了身子,暗暗的想着心事,不知许久,风竟把灯笼吹熄,婀娜的身影缩
成小小的一团。

  「阿弥陀佛,夜深人静,未知姑娘在此何事?」一声佛号从身后传来,惊碎
胭脂春思万千,转回头就见慈济方丈站在路旁,一名少年弟子随侍在侧,正好奇
的上下打量自己。胭脂不由得脸红晕腮,喃喃不知所云,「胭脂奉命来寻我家姑
爷,不觉竟走到此处,还望大师见谅,胭脂这就离开!」

  原来这慈济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淫僧,对外也是一派大德高僧模样,
在寺内却私德不修,胡天胡地,前些年世道不好,也不知暗里掳了多少孤身的女
香客与僧众私下取乐,只是近年年景渐渐澄清,怕惹出大乱子,再不敢贪花害命,
只是与一两个清秀的弟子胡缠。这日看了谢府一众下女多妍媚可喜,不免勾起欲
火。在禅房与一个唤做云初的小僧鬼混许久,怎生也弄不出那股邪火,最后还是
云初说道,好向月下吹箫孝敬师傅,两个这才半夜三更的走来这观音殿,偏生原
该悄无人烟的地方站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不由得师徒两个对视一眼,心头都火
热起来。云初得了师傅眼色,往胭脂身前迈了一步,挡住了举步要走的胭脂。

  「女菩萨且慢,小僧看女菩萨神不守舍,似是中邪的模样,还是让我师傅帮
你瞧瞧的好!」

  云初说着说着就带出点调笑的意味,胭脂虽然没听出来,可也察觉这样的时
辰,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久留,讪讪一福,就要绕过云初退去。云初又怎会容到
嘴的嫩肉飞走,伸手牵住胭脂的袖子,往怀里一带,就将失去重心的小娘抱了个
满怀。

  「女菩萨可是发病了?这站都站不稳如何是好?还是吃丸药缓缓吧!」云初
未待胭脂醒神就将一丸玉梨娇按进了她的小口。胭脂怎么也没想到这出家人还会
如此轻薄,又突然被青年男子揽入怀里,扑鼻的雄性气息让她不自觉的恍了恍神,
及至被喂了一丸药进嘴,方觉不妥,可那药丸入口即化,香甜甘美竟不自觉的吞
了下去。

  胭脂恼羞的推着云初,「小师傅怎能如此轻浮……啊……」抗议呵斥的声音
猛地一断,原来是忽然觉得小腹一热,旋即浑身的血管里似乎多出许多凉森森的
小冰晶,那凉意又旋即融化,像无数只长着小手的小蚂蚁开始抓挠,怪异的感觉
让她再说不出话,咬着唇摇摇欲坠。云初笑嘻嘻的跟师傅小声说了句,「成了!」
好整以暇的接住胭脂的娇躯,大手顺势罩住曼妙的隆起,轻轻揉捏,「女菩萨,
我说如何,你这病啊,还得我师父来治!」

  慈济私下也是个不禁荤酒的,故而面阔头圆,颇似一个大馒头。此刻沉了半
日的馒头脸终于阴转晴,哼了声,「算你小子识趣!」也不上前,就站在一边看
云初调弄这小娘鱼儿。

  胭脂被春药迷了心智,只觉一阵又一阵的麻痒咬着芳心,更兼那双大手不轻
不重的揉捏隆起的酥胸,被揉得渐渐得趣,竟把云初看做了谢襄,不由得又是喜
欢又是羞涩,口里喃喃的唤着姑爷不行,不要,不能,不敢,偏身体自觉地往云
初身上蹭,想要的更多。「啧啧,真是个小骚蹄子,这未知人事已经这般浪荡,
要是破了瓜,你家姑爷还不得死在你肚皮上?」

  云初调笑着她,还好胭脂此刻分辨不出其中含义,要是听明白了,早就得一
头碰死了。不知何时,胭脂的罗裙已被卸了下来,铺洒在碧草之上,雪白的中裤
也被褪到了腿窝,云初的大手扣在胭脂嫩嫩的腿间,也不知碰了哪里,小妮子呜
咽两声,就有晶莹的水花从黝黑的大手一侧坠了下来。

  慈济看的得趣,也调笑了句,「这小娘鱼真是水嫩,小云让她张嘴,为师性
起了!」云初听师傅这般一说,插在肉缝内的手指毫不迟疑的按住一点略微粗糙
发硬的肉粒子,大力的挤压挠磨,胭脂此刻要害尽落人手,莫说未知人事,就是
领了人事的少妇也禁不起这般调弄,只觉浑身欲酥欲化,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身
体里面那一点上,随着那手指的按压竟要尿出来,张开小嘴就要叫唤。

  慈济早就解了裤,热腾腾黑黢黢的那话儿杀气腾腾狰狞可怖,顺势一把顶进
了胭脂微微张开的小嘴,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只低头看着凹进去的半片香腮,径
直拿她慰藉自己的灼燥。

  「小丫头嘴张大点,对,慢慢的吸,用喉咙吸,这是你的药,好好的吃!」
云初减缓手指的速度,调教着胭脂吹箫。

  胭脂被吊的香汗淋漓,初时觉得那手指颤的人魂飞魄散,想要慢点,可此刻
慢了下来又觉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还不如快快的爽利,因此雪臀乱摆,追着云
初的大手研磨。小嘴含着粗大的阳物,喷薄的雄性气息更让她心慌,吮着吮着竟
觉得身下更痒,无数银色的水花飞溅出来,点点滴滴打在大腿内侧,湿漉漉的一
大片在月色里泛着银光。

  「真是个小骚蹄子,自己就扭起来了。」云初看着情动,咽了口吐沫,忍着
灼热,啪的一巴掌拍上雪臀,顿时红红的指印浮了起来,胭脂剧烈的一抖,被慈
济用力的撞了一下喉咙,竟小小的丢了一下,一小股水花无声的坠在红绣鞋上。

  云初抽出手指,解开胭脂的小袄,卸下肚兜,把掌上湿淋淋的蜜液涂抹在一
对鸡头嫩乳上,双手掐住小巧的红樱,一阵蝴蝶振翅的捏扯,扯得胭脂不住抽气,
每次抽气恰逢慈济深深捅入。胭脂被两个淫僧玩的不亦乐乎,也不知苦多还是乐
多,浑身似被火焚,想要出口哀求,偏偏小嘴被堵得结实,只能吚吚呜呜的呻吟。

  云初顺着胭脂雪白香嫩的后背一路往下舔,双手从嫩乳挪到翘臀,揉捏着挤
来挤去,最终发力掰开,把那妃色的菊穴生生的亮在月光下,就着月光细细的看,
伸出拇指压着褶皱画圈,又拿前庭的汁液涂了上去,一点点的往里面挖,往里面
扣,满意的看着自己粗黑的手指挤进小巧的菊穴,满意的看着身下的小娘抖得不
成个样子。

  「小娘子这是怎么了?莫非这邪气越发严重了?让小僧细细看看才好!」云
初说着,抬起一条玉腿架在肩上,低头凑近牝户,用长指拨开莲瓣,去看那粉嫩
的水洞。胭脂虽被迷了心智,可也知这是女孩子顶顶羞人的所在,被爱郎看了去,
嘤咛着忍不住抽泣。只见一株寒梅之下,老僧满足的将阳物堵在少女口内,只着
红鞋的少女珠泪半悬雪腮,泪珠再落下一点就落在那狰狞的肉棍上,少女一脸迷
醉,娇躯半挂小和尚身上,那和尚兀自借着月光窥视万妙法门。

  「小娘子莫急,待我们修个欢喜佛的模样,你看可好!」慈济终于满足的抽
出肉棒,示意爱徒抱起胭脂。云初嗤嗤的笑了声,脸上竟也起了红晕,「师傅少
待,既说了要舍药,小娘子怎么也得摆个虔诚的姿势与师傅。」说吧,从袖内摸
出师徒两个嬉戏的布绳,将那胭脂手腕,脚腕都捆在树上,摆了个跪姿。

  慈济眼里贼光大盛,邪笑连连,将胭脂微微的向后推了些许,一枪挑了进去,
骊探红丸。胭脂被摆布了许久,只觉周身欲炸,此刻猛地被火热滚烫的硬物顶入,
虽是初初破瓜,可竟于裂痛之余感到丝丝缕缕的爽利,失神的扭动追逐,「啊…
…姑爷,痛煞胭脂了,好厉害……姑爷怜惜则个……」一行娇喘一行哀求。

  只见那肉棒,一时快,一时慢,快起来似鞭鞭入骨,慢下来如细雨无声,只
抽的胭脂尾椎发麻,毛孔倒竖,淅淅沥沥的爱液如飞花旋落。云初也不去看他师
傅怎生泻火,竟款款褪了胭脂的绣鞋,趴在草地上,逐个去咬小娘鱼如贝如珠的
足趾,还未咬几个,那胭脂已然哭泣的丢将出来,小穴层层叠叠的收搅,绞的老
僧翕张怒涨,山河玉碎大厦将倾。这番疾风骤雨只干的小娘鱼如浮萍般飘摇,一
对鸡头乳清波翻起狂浪,云初看的心动,竟从身后探出头去咬那乳蕊,咬着咬着
再也忍不住的松开布绳,将那雪臀一捏,又一根粗大巨硕的阳物已经抵在了胭脂
的菊门。

  「啊……痛死胭脂了……亲亲哥哥饶……,饶了胭脂……呜呜……慢点……」

  胭脂只觉在极致爽快的瞬间被巨物顶入后庭,瞬间如刀割皴裂,不由得哭闹
的挣扎,可那里动得了分毫。随着扭动,慢慢后庭竟也开始酥麻,带的水穴同时
滚热痒的钻心,又盼着弄得越重越好,越痛越好,越快越好!「好姑爷,求你,
求你快点啊,胭脂要……要……」

  「骚蹄子,要什么?说,说你要亲达达的大肉棒,要大肉棒干死浪蹄子~」

  那厢胭脂也不知被哄着说了多少淫话,方在一阵剧烈抽送碰撞后无声无息的
被送上最后一个高潮,那株寒梅被撞得乱颤,几片雪瓣飞下,从澄亮的光头上擦
着赤红的香疤往下飞,最后,款款的落在了洇湿的罗裙上,一时花落无痕。只有
那观音殿前对联在月下无比清晰,「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
莫错过姻缘」。

  「三爷,我去把这两个淫僧拿下?」松烟按着殿门上的格楞睚眦欲裂,义愤
填膺,就要冲出去。谢襄冷漠的看着殿外的风月,似乎看着一出世外的闹剧,摆
摆手言道,「先不要理会他们,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来的?别横生枝节!」

  「去,把这个送去青节院!然后把人接来!留心不要被旁的人看到!」谢襄
看着慈济云初两个把胭脂搓弄着带走,方才从怀里摸出一只金跳脱递给松烟。松
烟垂首接过,半晌领了个人回来。边走边暗暗嘀咕,也不知是什么人物,竟然这
么神秘,半夜三更还要披着斗篷,捂着一点风不透,莫不是少爷早年的相好,要
借这佛门之地秘会不成?

  来人走到谢襄跟前,低声问了句,「可是谢朴庵公子?」声音苍老沙哑,松
烟这才听出竟是个年老的妇人。

  谢襄应了一声,那老妇也不多话,从斗篷下捧出一个物事递到谢襄怀里,月
亮地里看得分明,竟然是个襁褓,松烟不由大吃一惊,难道少爷竟然和别人私生
了孩儿不成?这样一吓,竟没注意老妇人早就顺着原途走了。

  谢襄抱着那襁褓心中五味杂陈,低头细看,只见一个雪白的小脸恬适的睡着,
眉眼弯弯,眉间一点天生的朱砂痣,虽然还是个婴儿,也能猜出日后定是天仙之
姿。

  「三爷,这,奶奶那里?」松烟炸着胆子问了句。

  「今晚的事烂在肚子了,记得我一直和慈济方丈谈论佛法!」

  松烟再不敢探问,跪下磕了个头,应了声,「是,小的一直守着禅房,伺候
三爷陪方丈论法。」

  谢襄抱着婴儿走回房中,就看见梅娘支颐坐在桌边,似暝非睡的点头,听见
自己进来的声音兀的睁眼。

  「相公,这是?」

  「今晚我与方丈论法的时候,有僧人来报说是在山门外听到婴啼,开门查看,
就见这个襁褓被弃在槛外,于是抱了进来,我见这女婴慧美可人,想你我夫妻为
求子而来,莫非这正是天赐祥兆,故此跟方丈要了过来抚养。」

  梅娘早将女婴接了过来,只见蓝花棉被中的小人粉团般可爱,一腔慈母之心
顿起,心生怜爱,再听丈夫这么一说,暗合了心事,竟然大喜过望,不由得抱着
女婴冲西方拜了几拜,「不知相公可曾查看过襁褓?她随身可有信物?有没有名
字?」

  谢襄摇了摇头,强抑制住心中的涩楚,幻出振奋的欢容,「没有名姓,既做
了你我的女儿,少不得要给她起个名字,都说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扬州,
就叫她明月好了,我们谢家的明月!」

  玉洁玲珑的小足踩着一对鹅黄的凤头履,纤细的脚踝从松散着的裤腿下露出
来,凤头上缀着两枚如弹似丸的合浦珠子,明闪闪的燿动跳脱,那小足勾着个圆
溜溜的物事踢搭蹬捻,却是个正重十二两凑成十分园的香皮蹴球。一只五彩斑斓
的狸猫虎视眈眈的看着那小足上的蹴球,跃跃欲试揉身飞扑,可每每将要扑倒的
时候,就被那小足又粘了回去,反倒引得小足的主人娇笑连连。

  转乾坤偶现芙蓉面,燕归巢又把蛮腰闪,斜插花险碎水晶盘,风摆荷香起茜
窗边。

  一人一猫玩的不亦乐乎,就听门外脚步声响起,那小足一慌,慌中错了力道
歪了方向,一式拐子流星竟连履带球齐齐飞向门边,狸猫看的真切,俊眼圆瞪,
飞身追了上去,真是星赶月月飞星,好巧不巧齐齐落入来人怀里。

  谢襄一进门,迎面就飞来一连串的物事,不由退后两步,定睛一看,一个蹴
球,一只小巧的凤头履,还有一个狸猫,那猫见势不妙跐溜溜了下来躲回小主人
身后。谢襄不由怒从中烧,前两年留起的两缕小胡子都跟着一翘一翘,显见的是
真的怒了。

  「明月,你给我过来!」

  谢明月磨磨蹭蹭吃吃艾艾的挪了过来,过来也不怎的害怕,站在谢襄的跟前,
歪着小脸,咬着唇,竟还笑嘻嘻的眉眼弯弯。那小脸已然渐长渐开,眉眼如画,
一日比一日清晰,就连眉间的一点朱砂痣也益发圆润,梳着个双鬟髻,缀着一串
桃花铃。如果不看她那只赤着的小足趾头在雪白的太华毡里碾个不停,也不看那
一脸没我啥事的无赖模样,还是很像观音跟前的玉女的。

  谢襄见她娇憨的模样怒气不由消了几分,哼了一声,「我走之前给你布置的
功课你用心了没有?」

  明月见他神色松动,早就粘了上来,勾住谢襄的臂腕,讨好道,「爹爹,你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爹爹,月儿好想你!爹爹,你给月儿带没带礼物?」一叠声
的撒起娇来。

  「咳咳,小赖皮,站好,爹爹问你功课呢,别想蒙混过关!」谢襄似笑非笑
的拿起那只蹴球,「若是没有长进,二罪并罚,这个月你就不要想出门了!」

  明月跺跺脚,眼珠咕噜噜转了几转,绽开个笑花,「爹爹,月儿新学了一首
词,背给爹爹听好不好?」也不待谢襄言语,径自娇声稚气的背诵,一边背一边
偷觑谢襄的神色:「斜插,杏花,当一幅横披画。毛诗中谁道鼠无牙?却怎生咬
倒了金瓶架?水流向床头,春拖在墙下。这情理宁甘罢!那里去告他,那里去诉
他,也只索细数著猫儿骂。」

  「爹爹,都是锦团调皮,竟然惹恼了爹爹,待月儿审它!锦团,你玩球也就
罢了,怎么能扑到爹爹身上!」明月绷着小脸,小手指若有其事的点点那只唤作
锦团的狸猫,偏那猫儿也会凑趣,竟然俯首领训,两只尖耳耷拉下来,喵呜一声,
意似求饶。

  饶是谢襄满腹的怒气此刻也被这一人一猫逗得噗嗤一笑,再不能绷起脸来。
明月见爹爹笑了出来,胆子更大,纽股糖般的缠了过去,「爹,你看祸是锦团闯
的,月儿已经骂了它,它也知错了,我们就饶了它罢!这事就再不提了!你看,
你走了这么许久,女儿还会自己背诗给爹爹听,是不是有赏啊?要不,过两天的
上巳节,你带月儿一起去赴宴好不好?我听娘说了,两淮督转盐运使送来一张帖
子,说是什么山水窟,这名听着好奇怪,你带月儿去瞧瞧好不好嘛?」

  谢襄看着这张慧黠灵动的笑颜不觉竟慢慢的与另外一张重合起来,心里猛地
一恸,随即听到明月的歪缠,眉头一聚,摆出严父的模样,「胡闹,那流觞宴大
人们有正事商议,岂是你个女孩子家嬉笑的去处!」

  明月听这话不由嘟起嫩嫩的小嘴,闷闷不喜,谢襄见她不乐不由又哄了起来,
「好了,爹的乖乖,爹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一对小丫头,你看喜不喜欢?」

  明月瞪圆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一对小丫头。这对小姐妹是谢襄归途凑巧从拐
子手里救下的。只因她们说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家乡,无处可送,再则两小嘤嘤哀
求收留,又想起明月也无一般大小的玩伴,故此带了回来。果然,明月一见大乐,
给起了名字叫做碧波,碧荷。明月便拉着两个女孩子去逗锦团玩耍,谢襄看了心
中大乐,觉得自己哄住了乖女儿,却不知她的乖女儿此刻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要
跟去瞧个热闹。

                第二章

  三月初三,祓除畔浴。

  一大清早,万里晴空,因这日阖府女眷都愿意荡秋千作耍,谢襄便嘱咐梅娘
多看着孩子们,梅娘又说他白操心,不劳吩咐。谢襄便忙匆匆的用了点碧梗粥,
出了二门。二门外松烟、长康两个接了他,伺候着上了马,直奔凤栖山庄而来。

  这凤栖山庄多植梧桐,因有「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
非主不依」一说,故此得名。凤栖山庄是两淮督转盐运使李文泽日常燕居之所,
因主人自诩爱山乐水仁智双全,故此又有个别名「山水窟」。李文泽于锦云三年
率部归降,一路升迁,年初方领了盐运使的差事,此时正逢平南王绥靖南越,于
扬州督办粮草,故此设宴款待,又受了两江商会孝敬,盼着朝廷早日放了盐引,
此中多有辛秘之处。

  谢襄来时,正逢江南商会会长池满春下轿,池满春见是他,忙笑着上前携手
问候,一时问听说公子旬月经返金陵,事体可顺,一时又说道谁家新出的曲好酒
妙,寒暄的向园子深处行去。

  松烟跟在谢襄的身后颇有些战战兢兢,原来明月一大早就用粉抹黄了脸,又
用墨画粗了眉,借了身小厮的衣裳,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到底哄他答应遮掩,缀在
队伍的后面跟了来,路上还好,怕谢襄发现,骑在马上低着头跟在队尾,偏进了
园,一晃眼,竟然不知溜去了哪里。害的松烟有心知语谢襄一声,几次三番没有
机会,又怕她闯祸或是被人欺负,急的一身是汗。

  明月溜走的地方恰是山水窟的中心,有个小小的阁楼,上面一个匾写着「引
梵阁」,阁畔种着一颗百年巨樟,碧碧婷婷翠荫垂地,阁前有个四方的池子,池
上架着鱼沼飞梁,也不知都通哪里去。正迟疑间,就见阁下长廊走来个十一二岁
的丫鬟,捧着条盘,上面满是时鲜的瓜果和酒壶,状若不支。

  明月忙凑过去,行了个礼,说道,「姐姐,我是水绘园谢家的人,我们三爷
使我去拿东西,回来不知往哪去了,还望姐姐告诉一声路。」那丫鬟一脸娇憨,
听她这么一说倒笑了,「你也不用乱撞,今天大人们都往流觞亭取乐,我正往哪
去,你倒随着我过去便宜!」明月听说心头暗喜,讨好的帮她拿起酒壶,「姐姐
我帮你拿着沉沉的劳什子,你也轻快点。姐姐,那个流觞亭离这多远啊?」

  那丫鬟见她乖巧,倒抿嘴一笑,乐的指点她,「咱们凤栖山庄北高南低,接
了莫愁湖的一股活水,如今我们就顺着这水势向北走,再往前就是八音涧,你看
着那堆叠的黄石没有,水从中间过,能发出什么金石丝竹八种音,都是姐姐们说
的,我也不懂,反正怪好听的。过了八音涧,就是知鱼槛,知鱼槛就是流觞亭了。」

  不多时,就转出了假山,眼看前方侍女穿织,往来布宴,一泓碧水九曲十八
弯从一个飞檐斗拱的亭子中流淌出来,水道清浅,不过三寸,下面铺着莹白粉嫩
的卵石,明丽可人。那丫头不再与明月说笑,径自往前面支应。明月也不敢再往
前去,就在假山从中寻了个秘处躲藏起来,透过露出的缝隙乜着前方。

  此刻谢襄和池满春已被李府下人领了过来,见溪水每逢转折蜿蜒之处就铺着
一条锦毯,上面设有案几,摆放果蔬看盘,不觉都笑着赞主人别致风雅。忽然四
下突然一静,原来李文泽引着平南王宇文铎从知鱼槛上下来,大家慌忙参拜不迭。
谢襄起身后暗暗打量这个曼声四海,打下锦云朝半壁江山的王爷,只见他年方而
立,四方脸,卧蚕眉,肤色如铜,龙行虎步,犹带风声,虽然意态雍容,双眸却
精光偶现。

  待宇文铎坐下,众人各寻了一处锦毯盘坐。今日与宴的除了盐运司的一个副
使一个提举,其余都是两江商会说得上话的大东家,像谢襄这种显族名仕一流倒
与两边都说得来,故此聊做陪客。只因众商人都知今日之宴实是为了派那粮草乐
疏,宴无好宴,可为了官家手里迟迟不放的盐引子,又不得不来。故此,一时场
中寂然一片。

  李文泽见此场景,笑着打个哈哈,「王爷与我江南实有缘分,非是王爷,我
江南安有今日繁华乐景,大家共饮一杯,祝王爷此番挥鞭南下,马到功成!」

  众人哄然称是,同饮一杯。其实宇文铎屡起狼烟,屠戮两江,不知造了多少
杀孽,就是今时的古运河尚犹泛血色,江南人又有哪个能忘记。此时李文泽分明
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是众人没有一个敢分辨而已。

  李文泽见席间松快了几分,又笑着说道,「王爷此番为我锦云开疆裂土,也
是我等黎庶之幸,四海清平指日可待。诸位做生意最讲究世态平和,这都是王爷
的福庇。鸦有反哺,羔能跪乳,此番王爷南下尚短粮草若干,诸位当思回报才是。」

  宇文铎正似笑非笑的拈着一片玫瑰金橘,听见这话,把果子往几上一丢,双
手抱拳,不甚恭敬冲北拱了拱,言说道,「不敢,这都是上叨天恩,下邀民心,
方成此大业,小王不敢居功,此番征讨南越,平定夷疆,实乃龙主夙愿,还望诸
位体念天恩,众志成城!」

  自古商道说到底唯有利字当头,若是为官做宰的听到此话,早就歃血邀盟肝
脑涂地的唯恐报效国门不及了。可众商家听到此话,你一言我一语无不是悉听遵
命甘愿效劳,却没有一个有个准话。倒是池生春颇有远见,生怕撕破颜面不好收
拾,说了句,「敢问李大人可有个乐输的章程,在下一众也好分派下去。」

  李文泽就待这句话,此事他与盐运司上下谋划许久,得了个不甚上台面却颇
为取巧的主意,此刻大为得意,拿出一副父母慈爱的面孔,说道:「我朝新定,
盐事未就,日前奏请圣上,择日推行《盐政》,按道设纲,每纲盐引三十万,每
引折银六钱四厘。」

  听到此处,众商人无不屏气凝神,唯恐错了一丝半句,失却商机,与刚才敷
衍态度迥然不同。

  李文泽继续道,「因官府不好争民之利,诸位固然欣然国事乐于纳疏,本司
却不能作壁上观,故此,我两淮三十万盐引,本月望日,于四面楼高挂水牌,在
座的诸位均可标价竞争,价高者得,多余朝廷规定的,就献与王爷绥靖边疆之用!」
说完拿起杯茶,扣着盖碗,呷了一口,并趁势环视一圈,看众人神色。

  此番一论,固然宇文铎事先不知道,众商户更是闻说未闻,不过片刻,宇文
铎顿时参透其中三味,暗骂一声李文泽狡猾辛辣,竟将不得不为之事变作踊跃争
取之事,也不由不在心底叹此人着实是个人精。众商户也醒悟过来,暗暗后悔刚
才不先报出孝敬的银物,此刻落了下乘,可盐引一事势在必得,就算是杯罚酒也
不得不挣。事已至此,索性大方的认了,因此竟人人争先个个奋勇,都表示望日
之会定要参与。

  李文泽见宇文铎暗露嘉悦之意,众人又欣然奉命,不由哈哈一笑,「此事就
这么定了,今日恰逢三月初三,古人有曲水流觞之雅会,难得王爷能到我这小园
盘桓,文晗也效古人风俗,预备下流觞一事,只是,这觴停之处,还请接觴者或
诗或赋,再不能的也要讲个笑话,否则就要罚酒三大海了!」

  众人哄笑应了,又有侍女流水般的撤下看盘,布下冷盘。虽然穿插往来,可
是环佩不动,钗环不惊,雅肃井然。

  李文泽拍拍手掌,就听一排管箫之声从知鱼槛后幽幽响起,借着水意仿佛从
天际渐近。不过片刻,一团浓翠从庭中缓缓漂下,谢襄离得颇近,已然看清,竟
是个径约五尺的王莲,形似扁舟,翠盖上结跏跌坐了个稚龄少女,云鬓环绕,簪
了朵碗口大的白莲,浑身不着一丝半缕。右手托了一只白玉雕成的莲花盏,莲花
悄然栖在两枚新剥的嫩乳之间,嫣红的两粒乳豆从花瓣间探进盏中,似倒吸盏中
美酒,又似美酒邀朱果浸润。少女左手拈了个兰花诀,轻摇款摆,也不知从哪里
来的殷红花瓣,从她的指尖飞旋,或落在雪腹,或落在翠盖,兼又一两片飞向溪
水,都像雪花般随落随化,曼妙无常。

  一时翠盖离众人宴席之处更近,大家都闻到一股奇香渐郁,正是从少女胸前
的莲花盏内穿出,原来李文泽此番宴客所用美酒名叫流香,依古法酿制,端的清
凛馥郁。有诗赞曰:「袅袅起玉光,氲氲远流香,泥封黑丝瓮,罗列勾馋肠。未
尝新酒味,紫府忘还乡。」说的就是这流香酒。

  王莲蜿蜒着从溪水上飘过,在谢襄跟前打了个旋,竟然缓缓停住,谢襄哈哈
一笑,长身玉立,口中郎郎:「羽觞随波泛,翠盖引风流,脂香销艳迹,一只春
独秀。」说罢俯身拿了少女乳间玉盏,作势低嗅如闻腻脂,伸手将少女从翠盖之
上扶下,那少女就乖巧的偎在他身畔添酒。

  那箫音渐高,又一朵翠盖飘来,众人此时都看出了兴致,细细留神,翠盖之
上一般是个赤裸标致的女孩,只是鬓边攒了一朵红莲,女孩子腰肢倒卷珠帘,一
对吹弹可破的小手抱着一双玉腿从肩上方勾回去,骚媚娇憨的小脸仰起歪侧,斜
斜的卡在自己的股间,樱唇和蜜穴各咬了一只莲花盏,风过处杯中酒液涟漪轻颤。

  那个盐运司提举叫做江城,素来是个放荡不羁的,竟然扯着王莲凑到席边,
俯首先一口吸干少女口中的流香,也不喘气,顺势又鲸吞了水穴里的美酒,饮罢
仰头念道:「花开并蒂无双蕊,一点春心初绽时。好一个花开并蒂,好酒!」竟
大手一挥,勾着女孩子的腰,给拎抱到腿上调笑。

  众人嬉笑着也不去管他,上游又飘来一朵,此番那少女也是一般只有小腹粘
在翠叶之上,手足皆从背后托举,攒成个十字花样,后脑紧贴雪团般的翘臀,俏
脸不偏不正仰在十字之下,口里也咬着一杯酒,恰似垂花又似盛露,最为稀罕的
是女孩子如同凝露一般在翠盖之上旋转个不停,偏那杯酒不偏不倚,连水光都罕
见晃动。

  今次这翠盖正停在池生春门前,这池生春乃晋商领袖,累世巨贾,虽属商贾
之流,也颇通经史能文善墨,见此景,思索了半晌,吟道:「垂花凝露待芳辰,
绛唇一点羞与春。步步生莲情飞假,盘中滚珠总是珍!」说罢,竟用一双巨掌将
女孩子从翠盖上捉将起来举过头顶,也不让她变化姿势,就这样颠倒昆仑,倾泻
酒液,张着大嘴痛饮起来。

  那些商户东家看的拍案叫好,哄声大作,还有的凑趣赞他,「池爷说得好,
盘中滚珠本就是我等的本分。」大家嘲笑热闹的更加不堪。

  忽然箫声一转,越拔越高,竟有长空鹤唳之感,众人扭身看去,原来,此时
又飘下一朵王莲,这个更是稀罕,竟是一对绝美的双胎姐妹花,下面的躬身下腰,
如弓般跪在翠叶之上,上面的双手撑在她的蛮腰上,双腿拉成一条直线,两只小
小的粉足恰似刚刚出水的新荷,脚心上各放了一盏白玉莲花杯,女孩随旋随舞,
白玉莲花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开合处腿间的桃源妙处隐约,媚景纷呈。两个女
孩子间或轻吻,如同池鱼唼喋,间或耳鬓厮磨,形似双生芙蓉。

  若说刚才的还算平常,此刻的妙景就看的宇文铎目光闪烁了,也不知李文泽
怎生用的巧思,这对姐妹觴恰恰停在宇文铎的跟前。两个女孩子柔媚温婉,骚情
入鬓,竟然一起露出个一模一样的甜笑,莺声燕语:「王爷龙章凤姿,国士无双,
小女们祝王爷丹桂多栽,五福齐来,禄享千种,位列仙台。」宇文铎握住那也不
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一对粉足,看着米珠般的雪嫩的足趾,浅尝足心处的美酒,
顿觉心甘意舒,暗里思忖果然是风月甲天下的淮扬,这般艳福别处再无缘消受。

  「你是哪家的下人?怎敢躲在此处窥视?」

  明月躲在山石之后,见一朵又一朵的大大荷叶飘下,每个叶子上都有女孩子
或舞或耍,大感有趣,觉得这比随母亲去天宁寺上香,看到的杂耍还要精致古怪,
就是有些纳罕这些女孩子为什么不穿衣服。正看得津津有味之时,耳边一声喝斥,
不由下了一跳,却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面容俊美,竟长着一双丹凤眼,就是此
刻冷着脸把那份英姿削了三分。

  明月毕竟只是个八九岁的幼童,见有人来了,大为慌张,也不再看那少年,
说了句,「我是水绘园谢家的,我来给我们三爷送信,迷了路!我看那个有趣,
就瞧了一眼,好哥哥,你别喊,我,我,我这就走!」

  李子涵在书房用功,背书背的闷气,听小幺说园中热闹,因此也一个人没带,
偷偷来瞧个热闹,谁知贼还没做先捉到一个小贼。他虽然被先生约束的少年老成,
到底还留有孩子气,见明月大大的杏核眼里一双漆黑的眼珠咕噜噜乱转,慌里慌
张的就要跑走,竟起了捉弄之心。一把拉住明月的手,「你休要跑,别是个小探
子吧,我要审审你!」

  明月被他捉住了手,一时也跑不开,忙分辨道,「不是探子,不是的,你找
总管松烟一问就知!」说着声音不觉高了起来。这次轮到李子涵慌张了,一把用
手掩住她的嘴儿,「别叫,有人来了。」

  果然,从假山那边走来了三个人,正是宇文铎和那对姐妹花,两姐妹心灵相
通,你说上句我接下句的如同一个人,一左一右偎在宇文铎身畔邀宠。

  「王爷那边」

  「太吵,不如……」

  「这边水声」

  「悦耳。」

  宇文澈大笑的看着她们互接话尾,毫无滞涩,不由奇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啊?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奴叫莺歌。」

  「奴叫燕舞。」

  「奴是姐姐。」

  两个一起说自己是姐姐,说完不服气的瞪了对方一眼,俏皮又撩人,逗得宇
文铎又是一阵大笑,行至荫浓幽静处,臂膀忽张,猛将姐妹俩一左一右揽入怀中,
两掌尽袭娇嫩之地,爱不释手地恣意揉搓。

  莺歌燕舞齐声嘤咛,皆自乖乖地投怀送抱,一个踮起足尖去吻他的喉结,两
只嫩乳贴着他的胸磨蹭;一个顺势跪在他的靴上,隔着衣衫用俏脸在他的胯下磨
蹭。扬州雏妓风月称冠锦云,两姐妹又是特特调教出来的极品,加之此番奉命陪
侍宇文铎,原就被特意吩咐过,须拿出全副本事务必让宇文铎迷上,如若宇文铎
今天不带走她们就由阎王爷带走她们。因为这些个缘故,两姐妹自然再不顾少女
的娇羞,唯恐不能获宠于亲王。

  宇文铎喉头一动,竟用手扯住燕舞的青丝,迫她螓首后仰,低头一口咬住她
白如嫩腐的胸乳,燕舞娇哼一声,痛的身躯微颤,又楚楚可怜不敢动弹,任他采
颉。莺歌在下面同感痛楚,也跟着微微颤抖,妙手灵动的勾开宇文铎的腰带,松
了他的裤儿,一只凶猛狰狞的棒儿猛的弹出,紫气蒸蒸,正弹在莺歌的鼻尖上。

  「那是什么?」明月挣开李子涵的手,看着那厢的情形莫名其妙。

  「什么?」李子涵也莫名其妙的看看他,不知她在说什么?

  两人因为刚才李子涵钳住了明月,故此搂在一起,李子涵一时也忘了放开她,
此刻双双从缝隙里移开眼睛,颇有点大眼瞪小眼。

  「就是那个什么王爷的下面,从裤子里弹出来的是什么?」明月长到这般大,
从没见过男人赤裸身体,看着宇文铎的下体和自己不同,竟有个东西能从裤里飞
出大为讶然。

  「那是男人的宝贝,咦,你又不是没有?」李子涵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也
未多思,只因假山那边风云变幻,又起花头,勾的李子涵看了过去。

  莺歌跪在碧草之上,犹似刚才在王莲叶上的姿势,燕舞又被放在了她的背上,
一对春笋般的脚丫被压在雪峰上,宇文铎正捏着她小巧的脚跟在磨那一对翘翘的
乳蒂子,这姿势不堪羞人之极,燕舞不由得闭上眼睛,却被宇文铎喝了一句,
「小妮子,睁开眼,自己握着磨给爷看!」强拉过燕舞的手握住粉嫩的足跟,要
她自己来。

  燕舞瞬间晕红了双靥,一双大眼颤颤的拨转,强忍羞涩,自己玩弄起来,偏
她身下的莺歌同样感到了羞人之极的情绪,竟跟着轻轻颤抖,立身不稳,一对姐
妹花竟如风摆杨柳般的荏弱楚楚。宇文铎豹眼狠狠地锁在那一对被足跟碾压的缩
进去又弹出来的乳蒂子上,大手一探,将虎口卡在燕舞的蜜穴口,分花拨柳般的
挤开两片花瓣。

  莺歌刚听姐姐叫了一声,就感觉后庭菊蕊被一根烫烫的拇指压住,那拇指带
着薄茧,嚣张跋扈的占据要害顿时就要攻城掠地,莺歌又惊又怕,哀哀求告,
「还望王爷怜惜奴家姐妹碧瓜初破,轻缓些个!」声音又娇又涩糯糯连连,听得
宇文铎心中一动,手下的力道竟真的轻了三分。

  燕舞只觉男人的虎口卡在蛤口,嫩瓣一会被压开一会被揉拢,那力道张张弛
弛,也不知扯到了哪里,心里突地一跳,竟觉的嫩瓣间倏的麻痒掠过,浑身都软
了下来,几个回合,就听身下的男人笑这说,「小丫头的阴蒂子探头探脑的,是
要给爷尝尝的么?」言罢竟对着刚刚探出头的阴蒂子屈指一弹。燕舞惊叫一声,
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一串银液缓缓地顺着被扯开的花瓣淌下。这一下太过厉害,
莺歌与她姐妹连心,竟同时觉得腿间阴蒂处又痛又麻又舒服,诸般曼妙的滋味跟
着涌起,芳心乱跳跟着潮润,拧动着将菊蕊往那手指凑去浅浅的咬了一点点。

  宇文铎喝道,「好姣人的丫头,原来喜欢这个滋味,阴蒂子不许缩回去,伸
出来,爷再给你两下好的!」说着又把燕舞缩回去的阴蒂给挤了出来磨蹭,见它
娇娇的复有翘起,倏的又是一弹,不过三五弹,就把燕舞逼得蛮腰险些闪断,频
频哀告,「王爷饶了燕舞,再不能这么玩了,燕舞要……要……」双眸开合,波
光乱颤,小嘴词不达意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求着求着突然咬住了唇,竟一大股蜜
液掉了下来,正落在莺啼的菊蕊上。偏此时宇文铎的拇指正在用力往莺歌的菊蕊
里钻,借着这团水花,毫无声息的破门而入。

  莺歌本就被姐姐越来越痛快的感觉引得心乱如麻犹如蚁咬,水穴虽未被翻弄
可跟着春潮暗涌,及至菊蕊突然地被这么一插,竟也跟着小丢出一股,几点水花
迸出,落在碧草上。宇文铎看着眼热,用力一掰燕舞的玉股,脚跟一动,两朵乳
蒂突地弹起,宇文铎挺起热腾腾的紫狞狞的肉棒猛地往燕舞的水穴杀进去。

  「她很疼吗?」明月看着哭起来的燕舞不自觉的把心里的疑问嘟囔出来。

  李子涵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地搂住了她,两个手臂牢牢地抱住了她的腰,听
她突然出声,却只听到一个疼字,便不假思索的应了一句心里的话,「嗯,很疼,
涨的难受。」说完,下面那根暴涨的坏东西还顶着明月的后腰蹭了蹭。

  明月这才回过神,发现那个少年竟抱着自己,后面也不知拿了个什么,烫烫
的硬硬的,硌着后腰,便扭着身要转过来瞧。「你用什么戳着我?反正这会我也
不敢跑出去,你放开我吧。」李子涵松开了点,任他转了过来,却还是环着他,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小厮身上竟有股似乳香又似兰香的味道,深深一吸又消失
不见,不去找偏又隐约浮动,诡异的狠让他舍不得放开。李子涵因为一些缘故长
到这个年纪还未经人事,他身边伺候的丫头们从不许近身服侍,因此,竟从未闻
过女儿香,此时甫一察觉,本能的被吸引,就舍不得松手了。

  明月转身的时候,领口有些松,雪白的一段脖颈就露了出来,看的李子涵心
里又是一动,怎么他脸上和脖子上的肤色差了许多。这个念头也是转瞬就消失,
原来明月转过来就去撩他的衣摆。「让我看看!」「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没有?」

  李子涵有些羞恼的捉住明月的小手,胯下那话儿被明月没轻没重的触了一下
竟然弹跳了起来。明月抿唇稚气一笑,笑的古怪,大大的黑眼珠流光溢彩的旋转,
活泼泼的露出狡黠,竟如和小伴笑闹一样,嘲笑说,「我知道了,定是和刚才那
个什么王爷一样的东西,你趁早拿出来给我瞧瞧,要不我就要叫了,那个王爷就
在对面,听到了你可要被打板子了!」

  明月因见李子涵这半天也不见把她怎么样,又见他也怕被发现,心说偷来的
锣不能敲,嘿嘿,咱们哑子吃汤圆心里都有数,你也是个顽皮的。有这么一番思
忖,故此把李子涵当做了家中兄长,竟在这个尴尬的时候顽皮起来。

  「你叫呀,你叫呀,我被打板子,你就能跑得了不成!」李子涵也是少年心
性,被他弄得羞恼,竟跟着赌气斗嘴。

  「来……」

  李子涵猛地按住明月张开欲喊的小口,吓得四下乱扫,假山孔的那边正渐入
佳巷,还好没听到。李子涵放下心来,忽觉掌心柔软娇嫩异常,那两片菱口娇唇
微微的嘟着,那小厮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嘶,李子涵心头重重一跳,
这个家伙竟然吐出舌尖舔了一下。

  李子涵仿佛触电一般拿开手,重重的甩了甩,却怎的也甩不开那要命的酥麻。

  明月委屈的嘟着小嘴,被他捂得透不过气刚要喊他放开,竟被嫌弃成这样,
一时让受惯怜爱的明月也恼羞起来,赌气的的捉住李子涵甩开的手掌,拿到嘴边,
吐出小舌头又在他的掌心舔了几下,叫你嫌弃我,叫你嫌弃我,你再嫌弃一个看
看?舔完挑衅的皱起小鼻子斜睨李子涵。

  李子涵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小厮竟敢这么大胆,竟任由他施为,那粉色的小舌
在掌心刮擦,刮得手心发麻,发木,心头跳个不停,心里乱念:要死了要死了我
要死了,别舔了别舔了!「不要走!」见明月停住李子涵竟然开口叫出心底话,
顿时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明月噗的一笑,这一笑顿时露出唇角的两个小小梨涡,两个小虎牙一呲,笑
眯眯的像个坏猫,「嗷,原来你不是讨厌我啊,那让我看看呗,那个王爷离得太
远我都没看清楚!」

  「有什么好看的,不会看你自己的啊?」

  「我的没那么大啊?」明月眼珠乱转,心里这才明白,原来男人都有那个呀,
口里却胡乱的找了个理由,却恰好对上了卯。

  李子涵听他这么一说,倒想起了他的年纪,也是,这么点子,想必还没长大
呐,这下倒气平了少许,暗笑自己竟和一个小孩子赌气,浑然不觉其实自己其实
也是个孩子。他觉得自己是个大人,明月是个孩子,就颇有大量的不再计较,只
是让他这么看自己,还是有点害臊,因此红着脸迟疑。

  明月最是伶俐不过,平日觑惯了她爹的颜色,李子涵这一转变顿时被明月捉
了正着,心里顿时欢呼雀跃,手上毫不质疑的捉住那凸起来的一块,松腰带褪裤
子的剥将出来。李子涵连连抽气,想喝他松手轻点,却没想到他手脚这么快,还
没出声那根红黝黝的棒儿已经被弄了出来,那双小手捉着它翻来翻起的瞧着,那
小脸越凑越低,鼻尖都要凑近棒头了,轰得一下,李子涵顿时羞红了脸。

                第三章

  「壁立万峰丛,绿柳阴浓石洞冲。金莲挑起凤头红,双玉柱,竖当空,谁想
桃花开洞口,一窍暗相通!」

  只因一石之隔就是宇文铎在颠鸾倒凤,故此明月和李子涵说话都细弱蚊蝇,
也因此两个贴的格外的近。

  明月惊异的看着手中的爱吧物,通红滚热从不甚浓密的毛发中骄矜的昂首而
立,虽不像那个什么王爷的那么大一只,自己的两个小手却还捉不住,即便捉住
了,竟然还在乱跳,明月怕它脱手掉了无意的用力的抓起来,指甲好死不死的正
好抓在冠沟上。

  「嗳,嗳,你轻点啊!」李子涵被他弄得弯下腰,牢牢地钳住明月的肩,单
手去拆解他的手。

  明月见他痛楚,唬了一跳,便不再敢用力,可也不肯放开,李子涵想要拿开
她的手,她偏用小手捉着棒头就不松,这般躲闪纠缠却似用嫩嫩的掌心揉搓那棒
头一般。扭着揉着李子涵突然神色一紧,深深吸气,原来不知不觉铃口给揉的酥
酥的,于是竟压着她的手去揉,去找。

  这滋味竟这么美到心里去,又是舒畅又是慌乱,李子涵也分不清纷至沓来的
感觉,本能的挺动阳物往那小手心里蹭,顶,又按着它拢紧,包成一团蹭那铃口。

  「哎呀,流出什么啦,湿湿滑滑的,你弄脏了我的手!」明月感觉掌心潮热
滑腻,便抬头去和李子涵抱怨,却见这少年这么一会的功夫竟然满头是汗,鼻孔
翕张,原本白皙的脸满是红晕,那红晕还似要往脖颈里蔓延,咬着唇一脸痛苦难
挨的表情。

  「我,我弄痛你了?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碰你了!」明月以为自己弄坏了
他,吓得连忙要松开,却哪里松的开,李子涵更加牢牢地钳着他的肩,也不知到
底要什么,本能的不肯让他离开。

  突然一声高亢的娇啼从假山那边传来,唤醒了些许李子涵的神智。他冲明月
嘘了一下,同明月脸贴着脸又凑近那孔窍瞧去。

  莺歌俯在燕舞的身上,一双素荑按着燕舞高高翘起的笋足,自己的一对小脚
却从背后弯起,被燕舞捉在手里,两个牝户一上一下的交叠,宇文铎的肉茎就在
这两个水穴里穿插往来,也不知弄了多久,下面在燕舞的嫩瓤中剜剔钻研,上面
的莺歌就一股股的丢着阴精,轮至堵住莺歌泉涌的蛤口,下面的燕舞又开始水花
飞溅,一时商音大盛,征伐金兵之音和在柔美的溪水声里惊心动魄。

  宇文铎看着从那贝肉间喷出的犹带浅粉处子血迹的水色,一串串的溅在假山
石上,心中酣畅豪爽,这滋味屠了扬州之时也曾有过,难怪美人能和江山相提并
论,一时胡思乱想,一时却毫不手软的继续挞伐,彩蝶双飞,这姿势真是惹人,
美得棒头突突乱跳,益发大肆穿插,好似狂蜂采蜜又似浪蝶摧花,把那浆汁吸出
来,涂抹的东一团西一团,这一抹,那一抹,浆白乳腻乱云横斜,一下顶的狠了,
竟带着大大的一团顺着莺歌的菊穴,捅到了尾椎下的漩涡里。随着玉股飞快的耸
动,那一团白浆就在漩涡里不停的震颤。

  明月悄悄地把小嘴凑到李子涵的耳边,说了句,「那两个女孩子是在尿尿吗?」

  暖暖的兰麝之气扑的吹进李子涵的耳蜗。

  李子涵正看得睚眦欲裂欲火翕张血脉欲爆,哪里禁得住她这般一问,这软软
的气息一吹入耳内,他猛地一偏头,吻住明月的红唇,下面抵着明月的小手无声
无息的怒射,一跳一跳的喷将起来。

  「娘,娘,爹要罚我了,救命呀!」明月大呼小喊的跑进梅娘的房间,见梅
娘坐在床沿就扑到她的膝上撒娇。

  雪白的地毯上,梅娘后得的一对儿子谢瑜谢瑾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玩着几片蝶
翅几,他们小哥俩就差了两岁,都猴精猴精的,见姐姐回来了,笑呵呵的丢了手
里的木板,也扑了过来。

  「姐姐,你又被先生告状了?」

  「肯定不是,你看姐姐穿的这个衣服,定是偷溜出去被爹爹撞着啦!」谢瑜
故作老成打断弟弟的话,旋即挤眉弄腮的露出猴样,「姐,你跟我说说,你去哪
里,好不好玩?下次带我一起去吧,我肯定听你的话。」

  「好了,你们这两个小猴越来越没章法了,就欠你爹捶你们一顿。养娘呢?

  带少爷们下去洗澡,等会好吃湃过的果子。「梅娘柳眉弯弯,嗔着笑着让养
娘们把谢瑜谢瑾哄了出去。这才搂过明月,细细打量,又揽在怀里揉搓安抚。

  「娘的乖宝宝儿,这半日没见你,又跑去哪里了啊?嗳,午饭用了没?有没
有人跟着你?热着没?怎么又装起这幌子?怨不得你爹见你就恼,娘的小乖乖就
该漂漂亮亮的!」梅娘只为养了明月,接二连三的就有了谢瑜谢瑾,故此深信明
月是观音驾前玉女转世,疼她倒比疼两个儿子更厉害,凡事无不由着她的性子,
因此,明月每次惹祸都是求她来打圆场。

  「娘,娘,爹就要过来了,你先把月儿藏起来吧,这次是真的,爹真的要打
女儿了!」明月是真的害怕了,谢襄一路上铁青着脸,进了二门就吩咐去取家法,
明月见势不妙,一溜烟的跑进来求母亲。

  「明月,你给我过来!」谢襄满脸怒气的走进来,眉毛气的都竖了起来,手
里拎着一把竹做的戒尺,堵在门口。

  梅娘忙站起来挡在明月的身前,劝道:「相公,有话慢慢说,孩子还小,你
教给她她就懂了,她细皮嫩肉的,哪里禁得起你一板子,这么大热的天,你打坏
了她岂不是要叫我疼死!」

  「你还护着她,你倒是问问她今天都做了什么好事?胆子益发的大了!什么
地方都敢乱跑!」谢襄一叠声的喝着。

  「你别急,消消气,纵然孩子有点什么不是,你也要晓得保重自己,倒别把
你气个好歹!」梅娘见他气的额头的青筋都崩出来,便斟了一盏桑菊饮递到他手
边,柔声劝他先缓口气,一时又说,「明月虽然有些个顽皮,倒也不是一味的不
知轻重不分皂白的孩子,她纵然做出什么不是,想必也有个缘故,你好歹听她分
辨分辨才是!」说着悄悄地拉拉明月的小手,推她出来辩白。

  明月从没见过爹爹气成这样过,从来自己顽皮爹爹纵然一时恼了眼里总是还
带着笑的,自己柔声央求几声就哄过去了,今日这般盛怒着实吓坏了她,躲在梅
娘的裙后便不敢出来。见梅娘拉他,只探出小脑袋,怯怯的说,「爹爹,都是月
儿不乖,你莫要气坏了身体,月儿再不敢乱跑了!」

  谢襄被梅娘婉转的劝着,又听她认错,怒气稍定,便又喝道,「你知错就好,
你娘说你倒有个缘故,你给我说来听听!我不许你去栖梧山庄,你倒敢扮成个小
厮跟了去,还敢叫松烟帮你瞒我,胆大包天!你要气死我了!」

  梅娘这才知道明月竟然大胆的偷跑出府,虽见她安妥的站在一边,也不免后
怕担忧,倒也跟着生气,把明月拉到身前说道,「月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
要出府逛去,禀了父母带上养娘丫头,让侍卫护着,爹娘也不会不答应,怎好自
己乱跑,这要被人拐了骗了去,你可让娘如何是好?」说着说着竟红了眼圈。

  明月咬着唇站在他两中间,碎米细牙咬着唇,低着头欲言又止。

  「爹爹,那日我在祖母房里歇午觉,睡到半截因口渴醒来,就听祖母和王妈
妈闲话,她们说,她们说……」

  谢襄怔了一下,凝神听她往下说。

  「王妈妈说三爷现在有了儿子倒是稳当了,也肯在家歇住脚了!祖母就叹气,
说,现在看着倒好,你不知道那些年我白担了多少的心,我这儿媳妇也是个好的,
偏偏绊不住他,竟叫那些个狐媚子得了势,好好的一个儿子一年倒有半年给留在
外头。只盼着再不出这些幺蛾子了,你不知道,他一出去赴宴我就愁,那里就隔
得开了!」

  明月站在那里学两个老太太说话,竟连神情语气一起模仿,小模样引人发嚎。

  可两个大人谁都笑不出来,谢襄竟从没听过母亲还有这样的担心,梅娘却想
起自己这些年的幽怨,悲从中来,心里酸楚捏着帕子揉成一团。

  「我,月儿想,跟着爹爹一起赴宴,要是见了狐媚子就好跟它们说,我爹爹
现在有娘亲有月儿有弟弟们,再不能住外面了!爹,狐媚子是狐狸么,我今天没
见到有狐狸啊!」

  梅娘听到这里,一把揽住她,握着嘴,眼泪连珠般的滚落。

  「娘,我说错话了吗?你别哭啊?月儿以后不乱跑了,再不敢了,爹,月儿
知错了!爹爹,你别打月儿好不好,好疼的!娘也疼!爹,你打月儿你也心疼,
还是别打了吧?」小滑头说到最后又赖皮起来。

  谢襄满腹怒气如被雪浇,这一番话听得他五味杂陈,看着无声缀泣的梅娘长
叹一声。为前缘所误,那些年流连花丛,还不是贪看她一颦一笑,可惜,纵是那
一颦一笑,如今也看不到。

  那竹板跌落地上,谢襄走上前来揉揉明月的胡乱绑的发髻,心里不由得想起
她的亲娘,那般冰雪聪慧的,人方才有这聪明天成的女儿,想到此处心里更软,
方要柔声对明月说句话,忽的转了念,故意绷住脸沉声道,「月儿,你年纪还小,
有什么事情不好告诉爹娘和爹娘商量的?今日这般胆大莽撞自作主张,可见平日
先生说你浮躁是有的,纵然事出有因可以原谅一二,可还是要罚,爹就罚你去无
色庵修心养性一个月,你可听到了?」

  梅娘在旁一听顿时收了泪,张口欲要说话,却被谢襄狠瞪了一眼,掩了口心
里思忖着待晚上只剩夫妻两个再好好央求。

  明月一听小脸满是不愿,只是今天谢襄恼的狠了不敢猴上去撒娇,连连眨着
大眼睛偷偷看梅娘,见娘亲微微冲自己点头,心里稍定,只是嘟着嘴,谢襄又瞪
着她,方才嘟嘟囔囔的小小声说句,「月儿听到了!」说完一顿脚,眼圈一红跑
了出去。

  梅娘急道,「相公,月儿此番闯祸其情可悯,你……」

  谢襄此刻怒意全消,揽着梅娘坐在窗前,方才说道,「你莫急,我懂你的意
思,你且听我说!我疼明月的心是和你一样的,罚她我哪有不心疼的!夫人,你
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岂不闻纵子如杀子,月儿越长越标致,胆子也益发的大了,
全家老幼都疼她眼珠子似的,只有疼她爱她的,可做父母的能护她一时岂能护她
一世,待到她大了总要出阁,若是离得我们远了,哪里护她周全?这是一层,再
一层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八九,上有天家规矩,下有祖宗礼法,哪有事事都能
由着她的心意的道理,与其日后被她闯出祸来,不如今日我们做父母的狠心点好
生扳过她来!你不知道,今日宴无好宴,那主客就是昔年屠了扬州的宇文铎,那
么个杀人魔头在场,月儿冒冒失失的闯将进去,若是出了一星半点差池……我至
今想起还心头乱跳!」

  梅娘听丈夫这般一说,劝他莫要再罚明月的心思打消了去,回神想想,教养
子女本是自己的本份,可是明月,罢了,自己着实难以呵斥一声,只好忍心听凭
丈夫管教了!

  「问生意如何,打得开,收得拢看世情怎样,醒的少,醉的多」

  迎送楼是通州码头上最高最大也是位置最好的酒楼,坐北朝南,毗邻大运河,
对面就是熙熙攘攘的漕运码头,与一河之隔的燃灯塔对面峙立,从楼上遥望码头,
牌楼下镇水兽的鳞甲都清晰可辨,因此,迎送楼也成了贵人们经停通州首选的小
憩之所。

  迎送楼三层临窗的一间雅室内,平南王府的管家李忠焦急的转着圈,不时的
凑到窗边远眺看不到尽头的大运河。「卖包子,皮薄馅大肉包子,两文钱一个嘞~」
「炸油圈,炸油圈,又香又脆好吃不贵~」码头上小买卖人的吆喝声被风一吹,
隐约送上楼来,眼见斜晖渐渐的漫过「过斛厅」绿色的琉璃瓦顶,风渐渐大了起
来,猎猎作响的旗帜不时地卷到「日进斗金」的大字上,李忠益发的心急如焚,
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狠狠地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顿。

  李忠正欲呵斥小幺儿换茶的档口,忽的从窗口乜见运河远远地驰来一艘官船,
船舱两侧本该悬挂字号的灯笼空空如也。李忠毫不犹豫地下楼,小子们紧跟在他
的身后,一队人飞快的奔向码头。

  那船来的甚快,一会子功夫就到了岸边,李忠看到船舱里走出来熟悉的身影,
心下顿时静下来,候在跳板一侧,第一时间拜了下了。「小的李忠给爷见礼,爷
一路舟车劳顿了!」

  「爷鞍马天下,做个船劳顿个鸟,滚你娘的蛋!」宇文铎笑骂了一句。

  李忠被他这一骂,心里更加妥帖,焦躁又减了三分。此时,船舱里又下来几
个带着薄纱帷帽的女眷,身材娇小窈窕,风摆杨柳般的鱼贯下船,李忠看了一下
身边的小幺儿,那小幺儿立刻去唤来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委屈爷了,因爷吩咐务须仔细慎密,小的安排的是街面上最常见的车!」
宇文铎看了看眼前的棕盖桐油车,满意的点点头,率先上了车。李忠忙跟着上车,
跪在门畔,从怀里拿出一根掐丝珐琅的梅花镯,双手递了过去。

  宇文铎轻轻地按了按其中一朵梅花的花萼,又把那花萼来回旋转拨弄,镯子
突然从中间断开,露出一小卷纸条。宇文铎慢慢的打开:帝已宾天,秘不发丧,
深宫翘首,待君主持大局!

  宇文铎忽的变色,「去神武门!快!」几辆马车飞快的奔驰起来,随行的护
卫骑在高头大马上,不时地呵斥路人让行,也有那避闪不及的被踢翻了挑子,哭
诉声远远地被抛在后面。最后一辆车里坐着莺歌燕舞姐妹,颠簸旋转的车厢里两
个东倒西歪花容失色,相互扶持着勉强稳住身形,不禁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
看到了相同的惊疑,碍于车内的侍女,只是不敢出声。突然马车似是转过一个急
弯,两个才留头的小丫鬟跌成一团,莺歌趁势摔在她们身上,燕舞飞快的掀开一
线布帘,正看见打头的那架马车岔入一条胡同,消失在视线里。

  六宫副都太监和顺笼着手一脸阴冷的候在神武门外,在冷风中眯缝着一对小
眼睛,似乎在看高大的宫门上的浮沤钉,九横九纵金黄色的铜钉泛着冷光,益发
的衬出宫门艳色,宛如血泼。和顺打了个激灵,远远地看见宇文铎从一处暗影里
下了马车,忙不迭的接着从一侧角门进了宫。

  当班的一个新晋的小侍卫嘀咕了一句,「不是说平南王去了江南嘛?怎么这
会子没声没息的就回来了?」身边那个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气的,满脸铁青,狠狠
地给了他一奔儿娄儿,「说了几次了,不看不听不说,想死回家死去,别连累一
队人陪你!」

  宇文铎熟门熟路的从御花园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径抄行,转过一处假山,就是
原来福安太后供奉菩萨的一处佛堂,名叫长春斋。和顺跟着宇文铎从佛堂后门穿
出去,一带修竹掩着月亮门,翙羽宫几层宫殿和这里连成一片,端的隐秘非常。

  宇文铎从这处进了翙羽宫,和顺就守在月亮门内候着。北方春天来得晚,最
后一场雪还未化尽,靴子踩在残雪上嘎吱嘎吱的,宇文铎的心忽起忽落,说不清
什么滋味。悄悄地推开茶水间的小门,从厚重的帷幕后出来,满室晕黄。他眨了
一下眼,才看清原本绮丽华美的宫殿摆设撤的干干净净,一座巨大的水晶棺森然
的摆在大殿正中。

  棺前锦团上跪坐了一个素衣美人,银色的发带松松的绾着委地的万千青丝,
风姿卓越,那背影让宇文铎想起有次在雪窝子见到的一枝被冻住的凌霄花,冷到
了极处,也艳到了极处。她听见声音抬头望了过来,顿时幽暗的殿宇似乎亮了几
分,像雨后的晴空一碧如洗,玉容清丽,可惜带着微微泪痕,黛眉微蹙,似含万
千心事,原本灿若红霞的娇唇也因愁绪变得浅淡,一袭白衣下柔若无骨,弱不胜
衣,正是当今宠冠后宫的宸妃越卿尘,也是宇文铎藏诸心尖的可人儿。

  宇文铎快步上前抄起越卿尘,紧紧地搂在怀里,不由自主的向她身后的棺材
里望去。越卿尘随着他的视线转动眼波,在透明的棺盖下,素日桀骜的帝王收起
了爪牙,仿佛熟睡般安静的待在陀罗尼经被下。若不是耳后三个凸起的赘疣证实,
宇文铎真的不敢相信躺在这里的会是锦云皇朝的开国皇帝宇文弘,会是他那铁蹄
踏碎三千里河山的大哥,会是那个笑着夺取他心头肉的仇敌。

  宇文铎想到此处心头泛恶,狠狠地收拢手臂,向越卿尘纤细的脖颈吻去,大
手从越卿尘的衣领插了下去,一把握住滑腻的椒乳揉捏起来。

  越卿尘不禁惊呼,「六郎,不要,别在这里!」

  宇文铎把她挤在自己与水晶棺之间,双手扯住她交叠的左衽用力一撕,素衣
里裹着香乳的墨色肚兜露了出来,系带也断了开来,松松的坠着。宇文铎咬住断
了的系带往下拉,顿时一团裹着幽香的嫩乳弹了出来,娇小的乳蒂子贴在了他的
鼻端。

  越卿尘的后腰贴着冰冷的棺材,身前被男人这般亵玩着,如同九幽地狱里燃
起的孽火,腾地把她连皮带骨烧的粉艳。她摇摆着螓首,青丝在棺盖上散落,惶
恐里夹杂期待,期待中还有对未来说不清楚的恐惧,所有的这些让她拱起腰,贴
近身前的男人,远离身后的巨棺。

  宇文铎见她迎合益发的放肆,双手插到她的身下托住翘臀,隔着丝料,那咬
手的滑腻似乎都透的过来。他用力的捏住往两边掰开再合拢,合拢再掰开,看着
一国宠妃因为羞耻露出的动人神情,忍不住突的咬了一下已经盈盈翘起的乳蒂子。

  「卿卿,我早就想在他的眼前狠狠地欺负你,让他看着你是怎么因为我尖叫
放浪的!」

  越卿尘听到这句话周身一颤,眼角斜睨,在发丝间乜见身下的宇文弘,似乎
随时会睁开眼睛。这种感觉让她的心跳剧烈飞快,若是被他看见我这般的偷人,
若是,呀,这念头让她腰下一酸,一股热热的潮水涌了出来。

  宇文铎嗤笑一声,手背贴着裘裤磨蹭,那潮意慢慢氤氲,不多时竟如尿了一
般湿透一大片,宇文铎用力一扯,撕拉一声,裤子从中间被撕裂,红脂粉玉遮挡
不及被瞧了个正着。

  越卿尘又羞又惊,扭动腰肢往后缩,却不知她这一动带着桃源变迁,那穴口
一收一缩,贝肉拢紧,更诱人蹂躏下去。水晶棺内的寒冰被热气一熏,在棺顶化
作水渍,越卿尘身下冰凉一片,身体里却如烈火浇油般的翻滚。

  宇文铎把她用力一翻,让她趴在棺盖上,也不知哪里烧起的邪火,竟一点也
耐不住性子,不由分说的握着早已肿硬的硕物狠狠地弄了进去。原以为龙归深海
能暂缓那份灼热,熟料心魔难过,这些年在宇文铎御下种种失意不甘夹杂着对越
卿尘的欲化成了焚天毁地的飓风狂浪,连他自己都不由自主的狂暴起来。

  越卿尘俯在水晶棺上,身体里的阳物仿佛滚热的铁杵,像要捅穿她的肺腑,
招招挫骨,下下噬魂,盯准了女孩子最挨不住的嫩芯鞭笞。从没领略过宇文澈这
般暴虐的越卿尘再挨不住,抽泣着扭着腰哀求,却不知这求饶声引得他更加肆意
妄为,竟让用卵大的龟首去挤压嫩芯,重重撞击深深研磨。

  越卿尘以为自己快要被他弄死了,可蜜穴里的春水越越淌越急,滑泞之极竟
几次让宇文铎的龟首偏了方向,一下撞得狠了,擦着肿胀的花心子往下袭去,瞬
间没入一处浅浅的軟窝,深深地被裹夹住。越卿尘星眸猛地睁开又合拢,一声娇
啼,顿时腰椎又麻又木,也不知是舒服还是爽快,嫩穴紧紧收拢,一股莹亮的水
花喷到了水晶棺上。

  「六郎饶了卿卿,六郎,呵……啊……六郎……」那娇啼如丝如雨,连绵织
成销魂蚀骨的罗网,落在网中的宇文铎意气风发,只觉龟首处绵软非常,紧涩有
趣,用了一拔身下娇躯就会剧烈抖动,狠狠一送又会瞬间如被暖浆没顶,每个毛
孔舒爽的都要炸开。若是用棒头挑弄上方的蕊蒂,越卿尘益发的抖成一团,穴内
的秘肉似要绞断他般收拢,绞的他不住抽气。

  「六郎,卿卿不成了,卿卿要死了,饶了我!」

  「饶你不难,跟宇文铎说,我在干什么?」宇文铎双掌握住那对在水晶棺上
弹跳的椒乳,突然狠狠地掐了一下早已硬的犹如小石头般的乳蒂子。

  「啊……不要,我,我说,皇上,你的六弟在操弄你的爱妃,你看到了没有?」

  越卿尘的声音抖得不像话,霞飞双靥,迷离的眸子似乎透过万水千山看着馆
中的宇文弘,娇媚浪荡的声音回荡在殿宇里,像无数次她被他宠幸时一般模样。

  「跟他说,我在用什么弄你?」

  「呜呜,六郎慢点,别,别扯了,啊,皇上,六郎在用他的肉棍调理卿卿呢,
哎呀,好六郎,啊,好哥哥,别揉花心子了,卿卿的命都要给你揉去了!」

  「自己捧着揉给他看,他不是最爱你这模样么,如今他要走了,你还不让他
瞧个够!」

  宇文铎抓起越卿尘的一双小手放在满是红痕的雪乳上,迫她自己揉挤。

  越卿尘捧着酥乳不自觉的收拢,看着宇文铎眉上的寒霜,忽的隐约想起有一
年自己撒娇要看玉泉山的红梅,他策马来去,回来也是这般寒霜挂眉。为什么自
己只记得他的不好呢?这念头不过闪现刹那,就被宇文澈撞得粉碎,泥泞的花径
被他剖割的支离破碎,每次方要凝聚就被狠狠打散,如浪巅浮萍,浮沉俱不由己。

  「皇上,你看呀,看到没,卿尘这般你喜不喜欢,你睁开眼瞧瞧呀,哦,你
喜欢卿尘这样~」越卿尘此际脑中一片茫然,雪白的玉股泛着艳色,纤细的足儿
贴着棺材乱踢,不多时绣鞋就被踢了开去,足趾碰到冰冷的棺材让她神智勉强清
醒一瞬,可也就是一瞬,随即看着自己捏着两朵乳蒂对磨的浪荡模样,抽泣的小
丢起来。

  「卿卿,你看,低头看,看你喷出的水水,啧啧,不知道皇兄在地下会不会
觉得被浪淹没了!」宇文铎故意恶意的把阳物抽出寸许,叽叽咕咕的逗着越卿尘
的淫水淌的更快。那棺盖本来就未封严,些许乳白浆汁竟也渗滴下去,斑斑驳驳
的坠在陀罗尼经被上,无上的庄严被无边的淫靡亵渎,越卿尘仿若踩着红莲的色
女莲花重生,看的宇文铎心头乱跳,棒头跟着乱跳,眼看就要喷精,于是再无迟
疑的狠狠顶弄。

  「卿卿,卿卿,要不要?要不要?」

  「要~啊,六郎,我要~」

  「要什么,说!」

  「要六郎浇灌卿卿,啊,六郎给我。」越卿尘被宇文铎迫着说着浪荡以及羞
人的话,心头跟着发紧,只觉泻意迫在眉睫,扭着蛮腰抽泣的追逐。

  「再说一次,告诉皇兄,你要什么?」

  「啊,皇上,卿卿要宇文铎,要六郎灌满卿卿,要给六郎弄大肚皮,啊~」

  越卿尘再也忍不住身体心灵双重的刺激,被宇文铎捏着肩用力向后一掰,尖
叫着泄了起来,星眸失神的地盯着棺内的帝王,可身体不受控制的丢着,花心全
部绽开,大股的阴精喷在棺上,簌簌流淌。

                第四章

  「以后你就是越氏的女儿,放心,有朕在,谁也不能欺负你!哈哈哈哈!」

  宇文弘爽朗大笑的模样不断的放大,铺天盖地的向卿尘压过来。

  「啊~ 」越卿尘一声惊叫,从昏睡中惊醒,满头冷汗。

  「卿卿……卿卿……别怕,我在这!」宇文铎抱住越卿尘轻轻地摇摇,把锦
被拉高,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卿卿,六郎在你身边呢,梦到什么了?」他吻着
她额头的汗珠。

  越卿尘怔怔的,好一会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抱进了寝宫。她没有回
答他的话,脑中还是宇文弘放大的脸,不由得瑟缩一下,凝神专注的看宇文铎的
眼睛!

  宇文铎眼里的风暴般的肆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满是疼惜,轻轻地吻
了一下越卿尘的眉心。

  「六郎,那个位置是你的了!如今,再没有什么能挡住你坐在那把椅子上了!」

  宇文铎怔忪了一下,不自觉的收拢手臂,把被中的越卿尘收拢的更紧。

  越卿尘更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六郎,你做了皇帝,把我……放在哪里?」

  「卿卿,那个位子给澈儿吧!这个天下是澈儿的!」宇文铎用食指掩住越卿
尘的口,「听我说,卿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再没有哥哥的妃子做了弟弟的
皇后的道理。你定是想,我若做了皇帝,你若是不死也只有青灯古佛一条路了。」

  「卿卿,若说我对这万里河山没兴趣,你不信,我也不信,都是父王的儿子,
论身份我也不差什么,何况这天下有一半是我打下来的。」

  说着话,宇文铎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可真要当了皇帝,明正典史,你就不
能在我的后院,我也不能让你屈居人下。卿卿,澈儿是我的儿子,这天下早晚是
他的,澈儿即位,母凭子贵,你就是皇太后,到时我手握兵权,看天下谁敢置喙,
这个皇朝的最高处,只有,我和你!」

  越卿尘俯在宇文铎的怀里,低下了头,身体不住颤抖,他竟然,竟能,竟愿
为自己,真的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有那么一瞬,越卿尘的心口撕裂了一样,拼
命咬着唇,才能咬住那些说出来会自己肯定会后悔的话。

  「卿,江山给儿子,我只要你!」

  「藕风轻,莲露冷,断虹收。正红窗,初上帘钩。田田翠盖,趁斜阳,鱼浪
香浮。此时画阁,垂杨岸,睡起梳头。旧游踪,招提路,重到处,满离优。想芙
蓉,湖上悠悠。红衣浪迹,卧看桃叶送兰舟。午风吹断江南梦,梦里菱讴。」

  摇月湖位于西华门外,像一柄硕大的勺子勾连着内外城,北达王府大街,南
通秋波弄,在国子监外打了个转,刚好襟带起聚贤坊一片专卖古董字画的鸦儿胡
同。秋波弄毗邻摇月湖,沿着蜿蜿蜒蜒的湖畔,朱楼翠裳,从前朝开始就是公子
王孙的销金窟,京都有名的明月胜地。

  从秋波弄出来,无数的茶馆子,饭庄子,再加上打把势卖艺的,镇日沸反盈
天的热闹着,是宫里们的内监出来消遣的首选之所。

  从打进了四月,茶馆里渐渐的少了提着鸟笼子的老公们的身影,一条又一条
的小道消息像冰下的湍流无声的传递着。

  「挹翠阁的静嫔回风舞跳的好,得了圣宠,却不知怎的被赐死了。」「太医
院的掌院殷太医已经伺候在宫里半个月了,府上太夫人去了都没回来看亲妈最后
一眼。」「九门提督小公子满月,大皇子都派人送了礼,真是难得的体面。」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从三月初八开始,上京就开始
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明明开始回暖的天气,竟然一天比一天冷,到了三月二十
九夜里头,竟然飘起了小雪,一晚上的功夫,满京城都披上一层白。五更破晓,
玉华山上的钟声一声连一声,惊碎了无数人的好梦,风雪飘摇,山陵崩,入主中
原刚刚数年的庆元帝宇文弘崩逝。

  皇九子宇文澈冲龄践祚,成了拱垂九州抚育万民的少年天子。母妃越卿尘晋
皇太后位,封号懿安。加封平南王宇文铎摄政王,代理朝政。

  「小姐,小姐,听说灵岩山出了件蹊跷事,那天下大雨,一个樵子砍柴的时
候在岩下避雨,突然佛光普照,然后眼看着一个佛头一点一点从土里钻出来,这
两天南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疯了,灵岩山下人山人海的,连总督大人都说这是啥
子天降,天降瑞祥。原本因为皇帝老爷子去了,今年的龙舟会都没得耍,因为这
个天降的瑞祥,倒要比往年办的更热闹,阿弥托福,小姐,小姐,你这回要是再
偷溜可一定要带着我!」

  碧波眼睛圆圆的,脸蛋也圆圆的,偏身量还没抽开,说话时眉开眼笑的,天
然带着娇憨,整个一个无锡大阿福,让人看了就喜欢。此刻,圆溜溜的眼珠巴巴
的看着明月,一脸笃定明月定会偷溜的表情。

  明月盘坐在一只瓷缸上,那缸是照着她的身量定制的,描金彩绘,缸身绘着
接天莲叶,莲叶间一两条斑斓锦鲤半掩半露,正出自南朝乐府,鱼戏莲叶间。明
月正照着妙慧师傅教她的心法做功课,一边吐纳用功,一边一心两用的听着碧波
的闲话,正如小丫鬟心里想的,她打定主意偷溜去看热闹。

  「嘻嘻,小丫头,想我带你倒也不难,不过今晚小姐我的功课……」明月睁
开一双美眸,阳光从树叶间泻出一缕,正照在她眉间的朱砂痣上,美得不可方物,
可惜主人一脸的赖皮,像只扔出饵等着鱼上钩的小赖猫。

  「啊~ 」碧荷圆圆的眼睛瞪的更圆,一脸苦恼的挣扎,小姐的功课好累的呀,
一不小心还会弄一身鸡蛋清,这对爱干净的小姑娘真是莫大的摧残,挣扎的看看
明月一脸不愿意就算了的样子,「好吧~ 那小姐一定要说话算数!」

  「咳,明月,你跟我来!」这一对主婢实在不像话,妙慧在一旁看了许久,
忍不住出声。

  「呀,师太!」明月心里吐吐舌头,不好,被抓了现行,狠狠地瞪了碧波一
眼,碧波自知不妥,抢先溜了,「小姐,我去给你炖甜汤……」

  「月儿……」

  「好师太,我就是和碧荷玩笑呢,我每个晚上都好好做功课的,真的,那个」
红丝错「我已经能坚持一刻钟了!」明月乖巧的抱住妙慧的胳膊摇晃着,又甜又
乖,让妙慧的教训梗在舌下。

  妙慧无奈的点了她的额头一下,心里哭笑不得。也不知怎的,当年让无数艳
姬媚娃看一眼就肝颤的冷面嬷嬷,在明月面前偏就冷不起这张脸。妙慧有些失神
的看着她的眉眼,似曾相识的明媚总让她想起女儿,心里一酸,对面前的小人更
不忍责备,怜爱更甚,不由的拉坐在身边,轻抚她的鬓角。

  「月儿,穷人谋衣食,富人谋安乐。以谢家这样的门第,你一生富足是不用
说了。可是顺遂喜乐四个字,一半由天,一半由己。你来时嬷嬷就和你说了,琴
棋书画,弓马刀枪,女红管家,天下凡百的花样技艺由着你试,总会有三两样喜
欢的,顺境怡情,逆境自遣,可不管那样,都要入了门径才知道喜不喜欢。」

  明月乖巧的递给妙慧一盏茶,妙慧呷了一口,继续说道,「女儿家的喜乐出
嫁前由己,出家后,多半由着夫婿。这御夫之术,嘿嘿,可不是光靠琴棋书画女
红管家的,你道天下的男人们为什么喜欢流连青楼楚馆,贪得就是风情二字!」

  明月心里不禁浮起母亲垂泪的模样,虽然年纪尚幼,竟对妙慧的话领略了八
分,暗暗点头。

  妙慧见她领悟,喜她可造,从案上拿过一帧古朴暗雅的册子,秋香色的软缎
子上绣着个红衣美人,慵慵懒懒的倚在一架秋千上,一旁还有四个婉约秀丽的字
体,「品箫秘典」。

  明月只当是本乐谱,随手掀开中间一页,却是一副画,一个柔桡轻曼无比的
美人坐在绣墩上,一个俊美的小倌人背倚纱窗,那窗扇半开,美人腮晕潮红,羞
娥凝绿,在窗下娇滴滴羞哒哒的探出葱尖般的十个指尖,左手弯起笼着小倌人的
棒头,右手确是拈花般模样,似是在犹豫是往上去好还是往下去好。

  明月突地想起那日在栖梧山庄,自己也曾把握过那个少年此处,心里也隐约
知道不妥,过后也不敢和哪个说起。此时见了这个画,两靥不禁流丹飞霞,心不
在焉的又翻了一页。还是一幅画,画上还是那个美人,只是这次含娇倚榻,微微
垂着首,微睇绵藐,那个小倌人腿分的开开,跪在她的腿边,那话儿怒首翕张,
却被美人用一对椒乳捧着夹住,似是要用那两颗嫩嫩的乳蒂去点去颤,又吐出了
一段丁香舌,也不知这样够得着够不着哪棒头?明月不觉想的痴了。

  妙慧不知她竟然略通人事,只以为她从未见过,暗暗与她讲解男人那话儿,
又细细的拆解品箫秘法,这品箫秘典共有十八般诀窍,妙慧逐一的指点比划,如
何是拈,如何是挤,如何是夹,如何又是颤,推要多大力,按又要几分绵,一时
又指着图画,说那女子应在何时抬头秋波流转,又该在何时清喉娇呖。这般堪堪
的说了一个时辰,方才让明月粗粗的领悟其中一二。

  「月儿,这十八诀有一段顺口溜,虽然俗气,倒活泼真实。

  轻拈慢揉挤鱼丸,推云按月绞魂断。

  深刮浅勾碎玉颤,挑珠抹腻滚狮翻。

  连夹缓拂飞轮转,龙钻蝉扣断命弹。「明月听着只觉有趣,心里跟着念了一
遍,就听妙慧又说道,」这十八诀即有口诀又有指法,百般搭配,万端变化。若
按此施为,这男人不落入你袖中还好,但凡落入你手,就生也不由他,死也不由
他,生死全在一段香舌之上。「

  正说着,庵里雇来做饭的米婆婆走进来,问道,「大小姐,晌午想吃点什么
菜式?」

  明月冲口而出,「鱼丸!」

  妙慧噗的一乐,笑说道,「嗯,鱼丸甚好,月儿也跟着米婆婆去,女儿家总
要学着洗手作羹汤。」

  「两岸罗衣破晕香,银钗照日如霜刃。

  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汶河两岸熙熙攘攘挤满了男女老幼,
男人们驮着孩子,女人们挽着手臂,」你踩了我的鞋「,」你碰了我的花「,这
般吵闹都犹如被定住一般,只闻鼓声急促,碧波之上五艘飞凫龙舟,红黑白绿黄,
犹如飘在水面上一般,飞快的向着两江总督的楼船划去,楼船的船尖插着一杆龙
旗,旗下吊着大红的锦标。

  打着赤膊的汉子甩开满身的气力,拼命舞动双桨,双目都被那锦标染得通红,
血液被一通又一通的鼓声催逼着翻滚,豆大的汗珠子顺着古铜色的皮肤往下滚,
偶尔落在腰间汗巾子上,不知看羞了多少岸上的女子。

  也不知谁一嗓子喊了个好,犹如一滴水掉在油锅里,喧嚣复又炸开,跟着叫
好的,加油的此起彼伏。明月扮成少年公子,碧荷扮成个书童模样,也挤在一处
桥栏上,跺着脚拍着手跟着大叫,兴奋地不行,眼看着那艘黑色的龙舟领先一筹
就要先一步冲向楼船,红色龙舟上领队的汉子突然一跃而起,跳到船尾,抢过鼓
槌,顿时鼓点如雷。

  系着红色汗巾子的汉子们齐声大喝,手臂飞舞间竟反超了前舟,抢先一步来
至楼船之下,那鼓上的领队一个揉身飞跃,在空中蹬梯般飞纵,抢了锦标又是连
番飞滚,重又落在鼓上,方得意的举起锦标。

  这几个动作兔起鹘落行云流水,大家竟全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站定,方才雷
鸣般的喝彩起来。碧荷尤其看的兴高采烈,握着明月的手摇晃,激动地不知说什
么好。

  明月也看的高兴,目光从龙舟移到楼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的心头一
跳,咦,是他。她看到的正是李子涵。

  李子涵自那日与明月胡闹一番,无辜平添许多心思,本就是暮色少艾的年纪,
暮的尝到情欲的滋味,正如幼狮初尝鲜血,克己复礼四个字是再压不住那份蠢蠢
欲动的。这几日私下也曾找过那小厮,却再无踪影,又是意兴阑珊又是百爪挠心,
也曾拿清俊的书童私下演习,射是射了,怎么也找不到那会子心肝都要跟着射出
来的快意。

  那夺标的汉子作揖罗圈谢意,跃身上了楼船,想是总督大人定有赏赐。李子
涵见他上船,便也回到二层的船舱。

  「少主请看,这是京中才传回的消息!」一个须髯及胸的老者气度闲适的坐
在桌旁,虽年过半百可一眼望去精神矍铄,正是李子涵的授业恩师清河裴衍礼,
字洞明。

  坐在裴先生对面的是李文泽最得用的一个清客许是,字隐元。此刻这位隐元
公正若有所思的滚着手里一对银光铮亮的铁胆,动作不快不慢,若明眼人看去定
会大吃一惊,他手里的速度力道竟然从始至终不变分毫,暗含玄妙。

  相比较这二人的轻松,坐在下首的池满春就显得拘束不安,尤其李子涵进来
之后,他躬身欲拜却被李子涵扶住,但到底不敢像裴衍礼许是那般大样,斜签着
身子坐在椅上,恭敬地听示下。

  李子涵接过寸许的纸条,寥寥几个字,面色一变。「恩师怎么看?」

  裴衍礼声音带着寒意,「小皇帝竟敢私下出京,实乃天赐良机,自然是让他
来得去不得!」

  李子涵抬眼见许是眼里神色不然,问道,「许先生,俗话说一人计短三人计
长,事关大业,先生但请直言!」

  此刻舱内只闻许是手里舒缓又连绵的铁胆轻微撞击声,「洞明公,敢问宇文
铎其人如何?」

  裴衍礼知他定不会无意提这一问,沉吟半晌,「宇文铎实乃当世枭雄,锦云
朝能问鼎中原,此子功不可没。」

  「昔日宇文铎仅率五万劲旅就把龙旗插到了长江边,固然我大荣帝国腐朽不
堪,可也不是毫无抵抗之力,三十万扬威军却被他如同婴儿般玩弄手掌之上,步
步蚕食。反观此獠,一路挥旌,越战越勇,立下不世战功,其立马扬州城头之日,
想必锦云的庆元帝也寝食难安了,嘿嘿,这庆元帝死的蹊跷,难说此中没有他的
手笔!」

  许是话锋一转,对着墙角的暗影问道,「听闻驭风公子喜好狩猎,不知是一
只虎崽难猎还是一只虎王更难对付?」

  暗影里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公子微微的抬起头,他似乎刚才并未在意众人的
话,又似乎听了但漠不关心,此刻听到自己的名字,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勾了勾
嘴角,一双桃花眼深邃明透,竟是个俊美无双的男人。

  许是本也不想得他一句意见,故继续说道,「如今的小皇帝正如一只虎崽,
而那宇文铎以摄政王之尊,手握天下军权,总领朝政,岂非正是一只吊睛虎王,
若小皇帝一死,这天下定会立时易主,到时少主大业……」

  话虽未完,此中深意众人无不暗会,不由心里都是一凛。裴衍礼思忖片刻,
终是不甘,「隐元公此言大有道理,可大好机会,莫非就妥妥的放过小皇帝不成?」

  「嘿,主弱臣强岂不相疑?我们再给他火上浇点油,忙中添点乱,倒是他们
越乱我们越好趁乱打劫!季武进来!」许是冲门外低喝一声。

  那夺了锦标的红衣汉子不知何时候在门外,此际听到呼唤便走了进来,俯身document.getElementById("debuginfo").innerHTML = " Update at 14:38:00, Processed in second(s), Queries";